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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衣人的剑光绵密交织,剑锋更是如寒雪一般扑面而来。

但时年还有另外的三把刀。

那道在薛衣人看来已经是她全力出手之下的结果,与他分庭抗礼的青翠短刀,居然并不是她的全力。

在无名之剑与蜃楼刀一息之间铿锵作响的交锋之中,骤然由暗转明,由柔转厉的刀光一闪而过。

这蛰伏的锋刀尚未抵达,此刻不能动弹的薛笑人便已经看出薛衣人的招式有一瞬的紊乱。

那正像是悬在他头上三把随时发作的铡刀,即便时年好像只是让它们在此时宣告一下存在感,依然只用那把短刀分化击破剑影,直指薛衣人的长剑本身而来。

可高手对决这一点分心已经是足够要命的事情了。

或许时年要在此时引动那流转的三把飞刀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她的控线之法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足以让她在此时发动这一击,也或许,在这张于暗淡下来的天穹之下依然明珠生辉的脸上所展露出的从容,正与她这短刀出手的底气相契合。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总归他们最后看到的是薛衣人那最后一剑似乎是试图速战速决,以至于反而因为收势不及,留给了时年出招破敌的机会!

一把琉璃短刀架在了薛衣人的脖子上。

而他的剑被一只戴着银丝手套的手夹住。

他确实可以一剑横切,可先一步得手的,一定是抵住他咽喉的那把刀。

因为这本是一把飞刀,随时可以以飞刀的手法发力。

薛衣人长叹了一声收起了剑,时年也收回了自己的刀,庭院之中好像一时之间重新归于平静,只剩下了日暮晚归的鸟在划过空中之时发出几声鸣啼,打破了这凝滞的安静。

在这位已经年近五十的剑客身上好像气息有一刻陷入了颓丧,但他那双与薛笑人很像的眼睛里,流转着剑意的眼中又在念及方才的比斗中的一剑比往日更快剑招时候,被重新点亮了神采。

长剑还鞘,那缕青蒙蒙的剑光消失不见,薛衣人的神情也恢复了平静。

“说出你的赌注要求吧,薛某并非输不起的人,你若要薛家庄也无妨,要薛某的命也大可以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