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此时已经站在了周天绝神阵的阵前。
这本就是一道防御的屏障,所以不像是李观鱼的剑阵一样她需要站在正中。
她需要的是彻底跨过这道屏障。
时年其实远比日后想象的要了解这个大阵。
夜帝跟她推衍讲解过数十年前的版本,而日后的手札才是让她更加深入了解这个大阵的凭据。
步步推演,直到最后发展成与天地景物同调的束缚阵法。
在镜子将她带去上一个世界到处跑约架的途中,她没少研究这周天绝神阵,所以她在看到这些岛上的高手摆出的阵型的时候便已经判断出了此时所处的阶段。
她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在手心试探地折了折,感觉柔韧度还算趁手,又从袖中抽出了一根布条蒙住了眼睛。
海风吹过,雪色的布条混在乌墨色的长发之中,即便这布条遮住了她那双璨然若星的眼睛,却丝毫无损于她此时这手执木枝,慨然应战之时的风华。
天青色的袍袖翻飞映衬着背后翻涌的海浪,更是有种桀骜临世之感。
“好狂的后生。”阴嫔站在山石上朝她看去感慨道。
她怀中还是抱着猫,不过这猫已非当年的嫔奴,是她这两年重新养的。
岁月无情,她对朱藻其实已无太多记恨,不过是尚有几分怨气未出,这才想着得让他的徒弟不痛快一些,现在却好像是给她找了个表演舞台一般。
“你错了,这正是她的聪明之处。”日后不知道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
时年周身的真气萦绕,连带着那根树枝都有了与刀剑相交的本事,但以树枝为兵刃作战却显得她绝不伤人的诚意十足。
这也未尝不是对布阵之人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