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艺高人胆大的,比如说时年在此前担心船只吃水过重引来的海上鹰飞,便是个典型的独行盗。
而这种往往是干一票吃一整年的独行盗,若非有极大的买卖绝不轻易出手,可就在方才,她眼见那一人一帆急速而过,分明正是那位独行盗向天飞。
“咱们要去帮忙吗?”
时年回答道,“海上鹰飞是个有原则的独行盗,他只抢珠宝不抢银两,只劫财不劫色,一年也就出动那么两三趟,咱们也不好破坏他的规矩,不过行动的或许不只是他一个,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过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吧。”
她走去了驾驶室,对着里面的船工吩咐了两句,朝着向天飞赶去的方向转向。
然而等她抵达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已经被他劫掠过的船只,而是这位独行盗一脸苦色地坐在船尾的栏杆上,把玩着手里那把还在染血的弯刀。
看到又有船只来,船上站着的还是个姑娘,他眼神一亮,一个鹞子翻身,凌空跳了过来。
曲无容刚想拔剑,便被时年按了回去。
“素闻海上鹰飞劫船便走,绝不给人追击的机会,不知阁下为何今日还留在此地盘桓?”
向天飞并不奇怪有人认得他,在这海上行动的,没听过独行盗名头便出来的才是名副其实的愣头青,只不过这位显然不是一般人。
她的身家气度看起来都不像是寻常人家养得出来的,而容貌与气质姑且不论,在看到她的时候,他竟然无端有种看到了薛衣人的感觉。
但她比薛衣人看起来要温和得多,即便如此,向天飞也分毫不敢小瞧这个摆明了是这艘战船主人的姑娘。
不错,是战船而不是海上商船。
向天飞纵横海上劫掠多年,绝不会在这种评判的问题上犯蠢,这样的船他绝不会去动,船上的人自然也没有开罪的必要。
时年打量了眼这位海寇,他的弯刀上一抹乌光淬血,显然是把淬毒又刚开锋的利刃。
他虽在海上有名,却显然不像武维扬那样生得雄壮,相反他看起来有些矮小,但过长的双臂和结实的上臂肌肉却让人绝不会怀疑他在操持帆船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失误。
他脸上的犹豫之色一闪而过,很快化作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