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思片刻又开口道,“萧前辈方才说,可以用非同寻常的法子来刺激李老前辈,不知道这非同寻常的法子,若是朝着他最擅长得意的地方打击,是否有可能做到令其复原。”
“最擅长得意的地方?”萧石有些没听懂她的意思。
“比如说,遇到强敌上门来挑衅拥翠山庄,又或者是上门正式请教,击破了李老前辈的得意之作,是否可行?”
萧石的手摩挲了两下他执着的玉剑剑柄,“小友所说,古来确有先例,令其怒极之下发作,真气撞开滞涩,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观鱼兄此时不可言不可动,纵然击败了玉函贤侄,怕是也没什么用。”
“我说的当然不是打败李玉函。”时年摆了摆手。
李玉函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的这句分明没什么情绪的话中,听出了几分打败他实在是件太过简答的事情不值得称道的意思,但此时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他身上,他就算想沉下脸来,也并不合时宜。
只听得那青衣少女继续说道,“我从小便喜欢听师祖说起江湖上的前辈轶事,曾听闻李观鱼前辈创下过一个六人剑阵,此地正好有六位剑法名家,不知道李少庄主是否知道这剑阵的布法。”
“倘若在下以刀应战,以刀法破剑阵,不知有无可能令李老前辈旁观之下精神有变,回复正常。”
“你要以一人对抗我们六人?”帅一帆眉头紧锁。
“不错。”时年朗声应道。
她年纪实在是太轻了,纵然是先前一剑击败铁山道人,也没人会相信她能有此等破阵的本事——方才李玉函微微颔首,已经是证明确实有这样的一套阵法存在。
可她神姿高彻,眼神清明,这一声“不错”里分毫也没有将几位前辈看轻的意思,就好像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而她随即继续说道,“晚辈此言并非是随意说的,我听闻剑阵之中,多一把剑,或者是少一把剑,剑阵都不如其本身所希冀的那样往复呼应,密不透风,凌飞阁前辈若要加入剑阵,便必须舍弃双手剑,改用单手,这绝不是少用一只手便能解决的习惯,这便让剑阵看起来无暇,实则已经有缺了。”
凌飞阁点了点头,这一点他认同。
“其次,铁山前辈方才若无帅老前辈的出剑阻拦,本应该伤在在下那一剑之下,剑客素来是有恩必报有情必偿,正如铁山前辈为李老前辈奔走,那么铁山前辈,势必要让我几招,这是剑阵的第二缺。”
她说的是缺,却也暗中捧了捧剑客,铁山道人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承认这小姑娘说的不错。
“第三,列位前辈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几位的招数我虽不是一一见过,却也在江湖上听闻,就算不占黄前辈的便宜,问他打算出哪一招来对付我,也大约能猜得到列位的得意妙招,可诸位前辈对我怕是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