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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看起来是其他几人的晚辈身份,却似乎其他几人都并不完全将他当做小辈看待。

这少年生得英俊斯文,身上的衣服不算华贵,时年敏锐地在他的衣服上发现了虎丘李家的标志。

倘若不出所料的话,这应当就是李观鱼前辈的独子,拥翠山庄的少庄主李玉函了。

他冲着时年拱了拱手,神态中还带着一种微不可见的矜傲,又潜藏着一分让时年觉得不大痛快的觊觎。

她没当即发作,因为帅一帆给她预留的位置,正在一圈的主坐之中,李玉函虽是拥翠山庄的少庄主,却也只能以子侄之礼随侍一旁。

她这个坐着的跟站着的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说摘星怎么还留了个位置出来,本以为是给观鱼留的,没想到是给这位小朋友。”萧石落座之后说道。

他朝着时年看了眼,估摸着以帅一帆所说,便是这小姑娘昨日以刀出手拦下了他追杀那位刺客。

凭帅一帆的高傲,时年打断了他的行动却此时依然是座上宾的待遇,可见一来她的身份想必不是那么简单,二来,她的武功本事也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罕见的了。

不过提到李观鱼,李玉函和凌飞阁的脸上都有了几分哀恸之意。

“当年观鱼兄主持的论剑之会,如今剑池之上的题字犹在,这六角亭与陆羽茶井也仍在,只可惜,当年的故人已经大多云游仙去,剩下的人里能聚在此地的恐怕一只手都数的清楚了。”凌飞阁叹息了声。

“我听闻李老前辈已有多年不出山,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如有晚辈帮得上忙的地方,不妨直言。”时年开口说道。

李玉函本想说,她这个小丫头纵然武功奇高,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却听到帅一帆忽然替她介绍道,“这位时年小友是夜帝门下,夜帝之子朱藻便是她的师父,或许还真认识什么奇人异士。”

夜帝同样隐退江湖已久,其实按照年龄来算,他与李观鱼的年纪相差不多,但他论及辈分却要比李观鱼高上一辈,所以时年虽是他的徒孙,实际的辈分应当是只矮这些最老资格的剑客一辈而已,靠她的本事却足以平辈论交了。

“不瞒小友,”帅一帆继续开口道,“观鱼兄自打七年前走火入魔之后,便已经处在中风的状态很久了,我等这些昔年与他一道论剑的,更有像是受过观鱼兄救命之恩的铁山兄,无不是四处延请名医来替他诊治,又四处压下观鱼兄不良于行的消息,为的就是防止与观鱼兄有仇怨的人上门寻衅,可惜整整七年了,也未见得一点起色。”

帅一帆看向李玉函的眼神里有几分遗憾之意。

李玉函是李观鱼的老来得子,本该由李观鱼亲自传授剑法,教养成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