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天里喊走了沙曼,让之后牌桌上少了一道美色赏玩的青年,在靠近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抹去了脖颈上的一道血色,然而实际上那里并没有任何的伤痕。
做完这个动作他这才站到了队伍的前面,抬着有些困顿的眼睛看向了吴明的方向。
沙曼说他是这岛上比宫九还要厉害的人诚然不假。
他这圆脸和半秃的脑门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顶尖高手上,倒也不是时年以貌取人,而是到了那个份上的高手就算不太注意形象衣着邋遢,好歹头发总不至于掉成这样,除非是个和尚光头。
然而他就是这么个看起来像是花匠的样子,甚至让人觉得他只是半夜喊人起来看哪朵花的肥料加多了。
但在他身上,以时年的本事,自然能感觉到那种过分旺盛的生命力,只属于绝顶高手的生命力。
时年有些庆幸自己经历了神水宫的三个月闭关,这才来到此地。
一来,有跟水母阴姬交手的经验,小老头对她造成的压力大打折扣。二来,因为她跟宫九之间水平的半斤八两,这位无名岛岛主除非跟她亲自交手,否则确实很难分辨出她是个假货。
“你来迟了。”吴明开口道。
“迷路了。”从宫九的房间到这里并不远,但时年从沙曼那里得知,宫九是个路痴,所以她这话回复得堪称理直气壮。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一边站着的一个姑娘笑出了声。
时年刚出现的时候,在这一圈男人之中,这个年龄又小,又腰细腿长的姑娘当然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可当时她脸上的表情透着股冷意,现在却笑得格外有反差的甜美。
不过这个笑容让时年觉得怪怪的。
这不是一个在听到路痴的人闹了笑话才露出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昏昧,她从这笑里品出了几分勾引的意味,险些控制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就说这个地方没一个正常人,沙曼也许算半个。
好在她这个不想理人的反应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