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就听到了人声。
这位“九公子”在这隐居之地看起来地位不低。
但时年也吃不准他到底是地位高还是因为本身的性格古怪才让人惧怕,想到那两个大约是仆从身份的人说的,他曾经被在地里埋过四五天,如果是此地的主人又好像说不太过去。
好在顶着“九公子”的皮囊,她顺理成章地混入了此地看起来最热闹的地方。
九公子古怪,这里的人也古怪。
岛上乍看起来是个荒岛,周围青山叠翠,中有亭台楼阁和这偌大的花园,本应该像是隐士一样生活的,然而当她靠近人群,人潮自然分开的时候,她看见的却是赌博的场面。
这地方真是秘密越来越多了。
她这么想着却没忘记不动声色地留意周围人的举动。
一个好消息是比起那个白衣青年,在场的这些人里显然没有武功水平比他高的,一个坏消息是,她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有种直觉,这些人从事的恐怕是见血封喉的营生——
她和中原一点红有接触后,因为易容伪装的人多了养出来的观察习惯,对这种气质格外眼熟。
这俊俏非凡的青年好像在这些人中的威望不低,或者说,有很多人怕他。
所以时年果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整了整衣衫,穿过了这些人让出的那条道路,坐到了这赌桌的上首那个空出来的位置上。
方才这白衣人是如何坐在礁石上,仪态散漫又带着几分气度的,她现在便也是如何坐在那位置上的。
要装出一副跟他相似的目空一切的样子,好像也并不太难。
而有这样一个好位置,起码时年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个人的表情。
比如此时,便有一个长了张丢在人堆里认不出来脸的青年谦卑地矮下了身,讨好似地将托盘里盛了美酒的琉璃杯朝着她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