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无法亲自来此,又势必不能让任夫人在山上饿死,请人晨起送饭和必须的东西,实在是很正常。
不过时年既然打定了主意要从任夫人这里拿到南宫灵为祸的凭据,甚至是直接将任夫人接走,这位送饭的小哥或许不是什么坏人,她却不得不让他躺着休息会儿。
双手都不得空的丐帮跑腿弟子,正唱到自觉很是应景的一句,却突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不得动弹了,下一刻他就觉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他手中的东西被时年接了过来,顺手将这年轻人拖进了一旁的草丛之中。
尼山这地方,从山脚下看的时候,还只是觉得山色正好,人迹罕至,又有密林修竹鸟鸣为伴,纵然山不出名,却更有一番隐居的风味。
等她行到这小路的尽头,已经将近山顶的位置,却看到这从山下看来平坦的山顶,其实是一处形同断崖的地方。
在两处山顶之间连缀着一条石梁,石梁之下便是奔涌而过的流水飞瀑。
瀑布飞溅起来的水雾和这晨雾彼此交融,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哪一种更多,透过雾气,泛白的水色和两岸的葱茏映衬而出,让人从这石梁望下去,又觉此地鬼斧神工,又觉得险绝至极。
任慈昔日想着的是在此地隐居,以他的英雄胆魄,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好去处。
时年拎着那饭盒提篮,也没在这欣赏奇景之处耽搁,直接足尖轻点跃了过去。
因为她远远见得石梁的尽头便已经没有了路,倘若任夫人当真隐居在此,那么距离她的住处便已经不远了。
果然,在这断了的路接续上的为人踩踏出了点痕迹的小路上行不到几步,已经在林木之后隐约窥见了几间茅舍的屋顶,还有诵经念佛轻敲木鱼的声音从那里传来。
时年快步走了过去,轻轻叩了叩竹篱,见外面的门并未上锁,便推门走了进去。
茅舍简陋,这传出声音的那一间更不像是有避讳人进来的意思。
时年刚靠近便发现那间房子的门是开着的。
此时距离她抵达山脚已经快有小半个时辰了,初升的日光从这两扇开启的门中照了进去,将这佛堂中照亮了大半,也照亮了那跪坐在佛龛前蒲团上的黑袍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