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她入城后没两步便在一家酒馆上找到了朱家的标记。
时间紧迫, 这城中纵然还有,她却暂时没这个工夫一个个找过去,她直接走进了酒馆。
酒馆外面不起眼, 里面却布置得颇有情调。
此时还不到辰时,酒馆里并无客人,懒散靠在柜台边上的老板抬着一双熬夜之后困顿的眼睛看着大门,但看到有人进来, 也并没多给他添几分活力。
直到看到时年将令牌拍在桌前, 才像是从半睡半醒的状态挣脱出来。“东家什么吩咐?”
“让此地的主事者来见我……算了, 还是我去吧。”
时年说的当然不是酒馆的主事者,而是这济南府中的主事者。
“在听泉居,城中临湖的那家大酒楼便是。四楼是老板的居所。”
时年转头就走。
城中早市的行人商贾只感觉到一阵清风掠境, 甚至没能看清那到底是一阵风还是一个人, 她已经连踏登高,翻进了听泉居的四层。
但她还未落地便感觉一阵掌风袭来。
被近来的江湖险恶带出的本能反应, 她险些一掌还回去, 好在她陡然意识到这是自己人的地盘, 仓促一脚踩着窗台助力之下, 从对方的掌劲之上翻了过去, 一指点中了对方的后肩。
这还是个熟人。
一身素衣的中年妇人看清了来人后,不由露出了个又是欣喜又是无奈的表情。
时年连忙给她解开了穴道,“敏姨,怎么是您啊?”
“我倒还想问你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吭地一大早跑来了,真是要把人给吓死。”妇人嗔怪的语气里并无多少埋怨,“还有早就同你说了,该叫我婆婆不该叫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