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提那个了,楚师兄是个聪明人,不如猜猜看?”时年指了指他手中的假发。
“此人没有头发,论理来说夜行之人有无头发并不大干系,毕竟有黑巾覆面,除非此人觉得自己是个光脑袋被人察觉,更容易察觉到他的身份。”楚留香冷静分析道。
“不错。”
“你方才以霸绝人间拍了他一掌,但他行动自如,跳崖落水之后还有余力从你手中脱逃,但观其年龄应当不算大,内功造诣未必就在你之上,说明此人心法分属禅宗,有循环生息自疗之效。”他继续说道。
“正是。”
“第三点你可难倒我了,你也知道我的鼻子不大灵便,近来鼻炎又犯了,恐怕是这头发上有什么你觉得熟悉的气味。
倘若非要说第四点的话,你的飞刀划破他后背露出伤口的时候,你的反应也不寻常,这应当也是你确认他身份的切入点。”楚留香用扇子指了指鼻尖,如若他现在还有空余的手的话,应当可以做一做他那个招牌动作。
他又抬了下另一只手上还在淌水的头发,“这玩意你想怎么处理?”
楚留香可没有偷别人头发的兴趣。
“用来做个实验。”时年露出个神秘的笑容。
楚留香眼见着她用岸边的藤蔓快速编制成了个球,将一张废弃的人皮面具贴在了一侧,从他那里要回了假发套了上去。湿漉漉的头发扭结成团又盖住了一部分面容,乍看之下活像是个人头。
仔细看更像……她这易容手段看起来越发高超了。
她又不知从哪里扯了块黑布出来,也搭在了上面,让楚留香疑心她的袖子里是不是什么都有。
“你这是?”
“一会儿留意着点南宫灵的反应。”时年说完又将这伪造好的头塞回给了应当给师妹好好当苦力的师兄。
“此事当真与他有关?”楚留香的神色里划过几分痛心,南宫灵自然是他的朋友,一个饭量相似酒量也相似的朋友,当然光是喝酒吃饭投契不能算是朋友——
任老帮主病了三年,所以楚留香也见过南宫灵代替老帮主出外执行帮务的情况,他诚然是个很有水平与原则的大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