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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举止气度,跟家中的环境总是有些关联的,你看我家那个,送上山之前就在洛阳城里按着另外三家的小孩打,回、游、池三家的长辈没少找我来告状,但她若安分下来,规矩却还是世家的规矩,那位时年姑娘你把她单独拿出来看的时候是个难得的美人,往那一堆人里一放立马就区别开了。”

“这是个典型的打小金尊玉贵培养长大的孩子,但看她行事又是全然的江湖人做派,当得了卧底杀得了人,更能在此时与江湖人士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她看起来是个好孩子。”

苏遮幕语气温和地回道,“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有什么可担心的,这江湖上我们这一辈的又不是各个都奔着出名去的。”

“你说的也对,”温晚又朝那桌不经意地看了眼,看到了个有些特殊的人。“神侯府的人也找上她了,我看在场的除了令公子,就数她的社交圈子最杂。”

朝着时年过去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前找过她的无情。

这位坐在轮椅上也显得神姿高彻的青年对着她点了点头,“可否借一步说话。”

继任楼主的仪式开始前,因为四大名捕的到场,时年已经跟着苏梦枕和无情见了一面,为她在卧底期间冒领盛家后人身份的事情已经做出了解释和致歉,无情也已经表示不会在意此事,现在却又突然找来,不知道是所为何事。

苏梦枕从代楼主接任楼主位置,到场的宾客都看着,他显然是不方便离开的。

时年应声道,“好,出去说。”

无情要说的应当不是什么小事,他甚至没带着身边的剑僮,只是自己推着轮椅,跟她一起到了楼中的议事厅里,为防隔墙有耳,时年检查了一番封锁门窗后才示意无情可以说了。

“时年姑娘应该知道前几日的干禄王谋反一事。”他眉头微蹙,显然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但现下他也没表露出来,而是用冷静平淡的语气开口,“干禄王的谋反来得很突兀,我们神侯府查询良久,也只能猜测出此人或许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怂恿。”

“这个人是谁我们暂未得知,但世叔方才传了条消息过来,皇室宗亲为干禄王求情,将他原本的重判改为了褫夺爵位后于京郊别院软禁。”

“此事其实应该算已经到此为止了?”时年有些不解为什么无情要找上她说这一番话。

“恰恰相反,此事才刚刚开始而已。”无情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时年姑娘既然敢用盛某家人的名头,就应该听说过十三凶徒,这十三人犯下的血案大多与这些年来的朝堂争斗相关,不管是直觉也好,是干禄王此人无甚才学本不该行此异动也好,我总觉得这个移居京郊别院的判处有些异常。”

“所以我想请时年姑娘做两件事。”

“第一,我希望你抽空尽快来一趟神侯府,对外称我认你为义妹,第二,我希望你陪我去一趟城郊别院做一场戏,作为报酬,我会将我母亲留下的玉女秀衣之法给你,或许对你的神针乱绣有所帮助,或者倘若你想要的是我手上的某样暗器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