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一半在烛光中一半在阴影里,看起来总有几分莫名的森寒之气。
明明这是一张纵然是在京城里,也难有人可堪相比的脸。
“迷天七圣盟从各地招揽为官府所通缉的人,但天子脚下,面具可以戴一时,武力值威慑和势力的盘根错节也只可以逞一时之威,大圣主受的是关七爷的恩惠,这才下不了决定,倘若他已无自保之力,您又何必固执己见呢?”
颜鹤发没有说话。
时年又继续说道,“自打大圣主落网之后,其实不消我多说您也明白,在迷天盟中到底是想取代你们二位的位置的人多,还是想要营救的人多,就算有人来救,谁又能保证你们还是原本的立场,甚至谁可以作保你们就是原本的人——”
她突然轻声笑了笑,“可以有一个假的二圣主挟持大圣主而去,自然也可以有一个假的大圣主被救出去,作为六分半堂的卧底。您活着的意义远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高。”
“大圣主不妨好好想想,到底是给您手底下的兄弟另谋一个前途,还是在地牢里不清不楚地丢掉了性命,甚至说不定还被人顶着假身份来了一出对迷天盟的算计。”
时年说完这话,也没管已经有三个月不知道外界情况的颜鹤发到底是什么心态,便转身离开了。
惊涛书生在走道的拐角听清了这段对话,然而上行出了地牢后,还来不及开口发问便感觉手里被人塞了一张纸条。
她就算没说,吴其荣都猜得出来无非是又是个只有他能办到的大事。
牵扯到的自然是地牢里的两个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对这两个人如此看重,但在打开纸条后看到的内容却让他瞳孔一缩。
“能做到吗?”她小声问道。
“你放心。”他已经休息了三个月了,就像时年也在等着此番证明自己的本事,他也是同样的,何况时年给他找的还是看起来颇有意思的差事。
“那我便放心出门了,当心狄飞惊。”
雷损没这么稳的心思,在关七和雷阵雨的约战中,更有炸药后手安排的情况下,还能稳坐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