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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飞刀收起来塞回了袖口,这才朝着神针婆婆和王小石的方向看过去,却意外地在两人身后看到了一个原本并没有在那儿的人。

他看起来是刚刚从外面进来的。

飞雪在他的发间染了一层薄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神针婆婆客串的守门人离了岗位,于是这位登门拜访的来客,看久无人应答,只能亲自走进来,正巧看到了里面这一番飞针与飞刀的对垒,便也干脆保持了缄默。

以她的感知本事,这人出现得这样不被察觉,只能说明此人的内功造诣远在她之上。

可这样的一个人,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让人用来形容他的却绝不是任何一个应该用来形容内功高深的习武之人的词——

瘦骨嶙峋,面有病容。

就连脸上的青筋和血丝都像是在抑制着身上像是随时要爆发出来的咳嗽。

比起年少俊秀的王小石,这个年纪恐怕未过双十,身着黑色大氅的年轻人,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阴冷寒傲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那两道不太漂亮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几分鬼气的眉毛,或许是因为瘦削下去的脸颊。

但从时年此时的角度看过去,在场除了她的三个人当中,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那个人。

出于某种直觉,她觉得这个一只手藏在袖中,一只手作拳掩着唇,像是为免打扰而极力克制着什么的家伙,应当也是用刀的。

在他病容纠葛的脸上,那双眼睛格外惹人瞩目,满地积雪之中愈发像是两簇寒焰,火不像火,冰不像冰的,但总归让人哪怕移开了视线也忘记不了那样的眼睛。

看到时年朝他看过来,他也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这位是?”时年问道。

神针婆婆也愣住了一下。

这人她还真不认识。

但这位第一眼看来冷傲异常的年轻人,却显然很懂长辈晚辈之间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