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得再晃悠晃悠。
“我现在有些好奇你的师父了。”大约是因为时年真没什么架子可言,曲无容按照她说的换了身装束后也自在了不少,总不能一直让她唱独角戏,便也开口说道。
时年穿回了自己惯常喜欢的青色,曲无容则选了一身黑衣斗篷,行走江湖这个打扮的不算少见,尤其是在离开大漠之后。
“那你可能会很失望的。”时年摇了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有些人年岁长了还是年轻的皮囊,美艳的美艳俊朗的俊朗,有些人就是人到中年发福,只求穿着舒坦游戏人间。若不是要教我这个徒弟,他得做出个示范来,恐怕现在还得带着那身肉。”
“但怎么说呢,三十岁之前和三十岁之后他的享受境界大不相同,五十岁之前和五十岁之后他的人生志趣又不相同,倘若是想听些有意思的东西,那他倒着实是个人物。”
但曲无容觉得她说的恐怕还不止。
过了凤翔府便已经不复大漠气象,她们在一个小城的客栈里歇脚,还不等曲无容拿出时年从上一个歇脚地的钱庄里取的银两,就看到她将令牌拢在袖中在柜台上敲了敲。
掌柜的权当做没看到,在递给她们房间钥匙的时候,顺手却又将银两塞了回来。
这个身形跟个球一样的掌柜,一出手便能看出是个内家高手,只不过他这跑上跑下气喘如牛,居然也没让南来北往的客人看出来。
等把饭菜送到房里,合上了门他才一脸正色地弯下腰来,“东家。”
时年指了指边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顺势又给曲无容解释道,“你不必奇怪他为什么管我叫东家而不是少东家,我上面的长辈云游的、出塞的、不问世事的应有尽有,再去说什么少东家反倒是个桎梏了,还不如直接当老大。”
对她这个给人解释的行为,掌柜没有表露出丝毫的诧异,而是问:“不知道东家有什么吩咐?”
“近来江湖上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她打从进了大漠地界就是与世隔绝的状态,距离上一次来这家客栈已经快有两个月了,既然是奔着先在江湖上扬名,再将手里的势力看看如何发挥出作用,时年得先了解了解情况。
“东家是想先知道近的还是先知道远的?”
“近的如何,远的又如何?”时年托着下巴,露出了几分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