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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无眉气得想拔剑杀人,偏偏她折了不少同门,没有这个任性的资本。

这命令里的潜台词够明显了。

解释清楚为什么会把人放跑了,居然让对方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还是安然无恙地抵达了龟兹。

以及,领罚。

石观音记仇得很。

时年打着水母阴姬的幌子她暂时动不了,把这个祸害没看牢让她跑到了龟兹,来了一出霸绝人间和澎湃如潮的双重威胁,这个锅自然是要柳无眉来背的。

柳无眉习惯了石观音的反复无常,但在领罚之前,她怎么都要来见一见这个家伙。

时年跟她有过近距离的交手,她怎么会看不出面前这个病美人脸上淡扫的蛾眉是剃掉了眉毛之后画上去的,也就有了调侃的那句话。

“你可真是让我好找。”柳无眉握住了囚笼的铁槛。

她指尖的力道看起来像是要把这铁栏杆当做时年的脖子一样拧,让一个素来觉得自己智珠在握的人失态,大约是这半个月来的大漠溜弯把她溜得有点狠了。

但时年是不会有什么负罪感的。

从柳无眉的角度看去,手脚都被末端固定在铁笼上的铁链捆缚住的少女,披散着长发,在地牢中也没多再给一件衣服抵御夜间的寒冷,可她看起来未免太过于悠然自得了。

她挺有闲情逸致地将指尖交叠成了手笛的动作,柳无眉甚至怀疑,要不是她走来发出的动静不小,对方是不是能干脆给她表演一出在牢笼里悠闲自得吹小曲。

师父会不会被气疯她不知道。

柳无眉觉得她这一路来的奔波劳苦,在看到对方无比安逸的一瞬间,一惯都能隐藏忍耐的情绪必须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