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屋内显得过分齐整了点,更像是只提供了个入睡的地方。
除了在衣橱外堆叠得整整齐齐的行李,唯一看起来有些醒目的也就是那个红色绒布盖着的桌子,绒布之下有个明显的盒状物体。
本着就算这东西在屋内也得提防着点的念头,她用镯子里的银丝挑开的绒布,又用同样的技法掀开了盒子。
但让她有点意外的是,在盒子里装的并非是什么秘宝或是兵刃,而是一把曲颈琵琶。
琵琶……
时年狐疑地扫视着这把乐器。
曲颈琵琶在西域不少,可谨而慎之地放在盒中的琵琶看起来深得这位住客的重视。
难道她一不小心下手的居然是个乐师而不是龟兹国王的客人?
她的琵琶可弹得不怎么样,更别说还是这种异域曲颈四相,比中土四相之下增设十三品简陋得多的琵琶。
等等……
如果这人不是乐师,是还有另一种可能的。
她脑中电光火石地过了一遍龟兹国的信息,意识到了一个糟糕的问题——
她可能选错了下手的对象!
时年能记得龟兹国王的一点爱好,自然也能记得这位国王有个酷爱琵琶,更是以此为名号的女儿。
这把显露在烛光之下的曲颈琵琶的通身都是精铁打造,即便没有拎起来掂量也知道重量不轻,这绝不是拿来当乐器的琵琶会采用的打造方式。
她对飞刀的研究多半基于暗器,更是不难发现这曲颈之中藏着一蓬毒针,而看起来连接得毫无瑕疵的曲颈与琵琶琴身之间,实则是有缝隙的,不是内藏短刀就是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