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箐没有保护心中所爱的力量,只能让珍宝远离自己,独自带着危险博取一线生机,可没想到阴差阳错,终究没能从天意下为家人留存性命。

“沈箐此前从未后悔无法习武,如今却在无数次午夜梦回之中设想。倘若我也拥有能够保护家人的武力,是不是……这些都不会发生?”

“可是有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

“世道多艰,女子犹甚。”沈箐哀伤地牵动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沈箐的这一生已经这般,如今面容毁去,前尘了断,剩下的日子里只想去竭尽所能帮一帮那些同我一样的女子,或许……她们的将来,会有与我不同的色彩。”

“既是有如此志向的女子,便不要跪在一个男人的身前寻求庇护!”一道高傲的声音破空而来,带着严厉的冰冷与威势,“想要力量,何不来我移花宫?!”

东方不败抚摸怀中貂儿的手一顿,抬眼看去,那屋顶之上立着一个身形娇小玲珑的女子,她的面容如霜雪一般冰冷苍白,五官绝色,面容停留在女子最好的年华,三千秀发却霜白如雪。

不过眨眼,那一身宫装,金钗挽发的女子便行至院内,冷冷逼视向东方不败。

第66章 返聘的第8天

窝在东方不败臂弯里的雪貂早已经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他哪里晓得,自从顾客慈恢复以前的身份来到这京城,曾经想要拉皮条的对象一个一个的往这夫夫俩面前凑,今儿叶孤城,明儿邀月的,搞得它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心虚。

见东方不败没有说话的意思,身旁跪着的沈箐连忙道:“这位前辈误会了,沈箐本就是——”

“怎么,名震天下的东方教主,穿了女装便不知该如何与人说话了?”

邀月的性子向来是高傲尖锐,几十年前说话便针针见血,几十年后依然直白得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挑衅,“既如此,本宫帮你毁了这层束缚如何?”

说时迟,那时快,在雪貂眼中不过是白影一闪,邀月的掌风已然逼近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原本抚摸雪貂的手覆在雪貂的背部,脚下一动侧身一移便闪开了邀月这一掌,淡青色的裙摆划过一道圆润的弧线,而邀月黄色的身影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雪貂正要识趣地跳下东方不败的臂弯不影响他对敌,却感觉到东方不败的手微微用力一压,将抬起身子的雪貂又按了下去。

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雪貂只得乖巧安静地窝在东方不败怀里,争取做一个绝对不会打扰到东方不败的毛绒挂件。

邀月像是铁了心要与东方不败过招,只见她身形旋舞,双掌朝着东方不败的方向连环拍出,两人所在庭院之中的树木花草在邀月的掌风之下顷刻间折断凋零。

然而如此攻势,却始终没能捕捉到东方不败的身形。甚至没有将东方不败手中玩笑般抱着的宠儿击落在地!

邀月的脸色变得越发透明,这是明玉功催动到极致的表现,也证明着邀月的下一击定然带着十成十的杀意与认真。

就在这时,原本步法玄妙身形缥缈的东方不败忽然驻足,在难得机会下试了试从顾客慈处学来改良之后的步法,东方不败终于对邀月失去了容忍的兴趣,冷哼道:“邀月宫主若是只有这样的本事,恐怕不可能从本座麾下带走这百年难出的天阴绝脉之体。”

他的话音未落,邀月的掌风已然到了面前,那双手眨眼间幻化成七八双,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这一招便是移花宫的移花接玉掌法,走的是鬼魅难测,借力打力的路子,遇强越强,却不该展现在东方不败的面前。

论鬼魅,东方不败只会比她更快!论借力打力,打惯了顾客慈的东方不败更是对这种打法有着自成一套的应对之法!

在那漫天满眼的掌影中,东方不败终于出手了。

他没有出针,只是那么轻描淡写的抬掌一击,便在虚影中精准地与邀月的左掌相抵,气劲张牙舞爪之间,同属阴寒的内力蓬勃而出,在两人掌心碰撞冲击出一道无形的气劲,方才残留的树木根部被一劈为二,本该更加脆弱的墙面瓦片却在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中看似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邀月想要回撤,却被东方不败掌心的内力死死黏住,动弹不得,下一瞬,随着东方不败化掌为指,气劲吞吐就要刺来之际,邀月眼神一厉,竟然直接迎上了东方不败尖锐的气劲硬生生接下了东方不败这一道气劲的同时,五指作爪反手直接抓向东方不败的手腕脉门!

东方不败面色佁然不动,手腕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一般滑了出去,落入邀月那蓄力一击之爪中的只有柔软微凉的大袖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