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貂找不到时机去问,不仅仅因为顾客慈总喜欢黏着东方不败,还因为东方不败如今在好似有意分神盯着他。而且,出了花家,它就要跟着花满楼走了。

今天外面这样喧闹的场合,雪貂知道东方不败肯定不会想出席。但顾客慈说了要帮花家解决瀚海国的问题——

这本来是顾客慈与东方不败真正分开的大好时机,它却像是被东方不败看透了一般扣了下来。

“本座知道你想同他说什么。”东方不败开口道,“今日之后,本座也不会阻止你。”

雪貂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是秉持着方才东方不败说的当它是个普通雪貂的前提,静静卧成一个团听着。

“本座……”东方不败顿了一下,忽然轻笑了一声,“我幼时生于农家,家中虽穷,却得父母疼爱,夏有蒲扇微风,冬有棉衣护暖。十一岁时遭逢大变,一群蛮横无理的江湖人因为一个曾经借宿村中的重伤之人而血洗半个村落。直到有人逃出去报了官引来官差才保住了另外半个村子的百姓。”

“官差走了,他们拿那些江湖人并没有什么办法。那时的我第一次意识到,人命是多么轻贱的东西,权势武力又是何等重要。哪怕在你眼里曾经重于生命的双亲,在他人眼中不过草芥。”

“那一年,承蒙童大哥救济,我得以埋葬了双亲,上黑木崖,入了日月神教。”

“从一个副香主,一步一步,一年一年,做到了光明左使,在教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后来种种,在他人看来是任我行一步步算计逼迫,令我最终忍无可忍才对曾经有知遇之恩的任我行动手。”

东方不败说到这里,停顿了好一会儿,手中的酒壶倾倒而下,细长的酒液灌入口中,自唇角而下的酒酿闪动着阳光的晶莹,“只有我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