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眯着眼打量了顾客慈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伸出手将顾客慈手上的面巾挑在手里,手指微微用力攥了攥,没发现什么不对的东方不败这才抬手擦拭面颊,彻底带走了晨起的最后一丝睡意。
之后的漱口、穿衣,原本的大侍女含春被顾客慈挤到了门边上,平日里看似吊儿郎当却自带傲骨的顾客慈像是真的要伺候东方不败的起居。
直到这人撩了衣摆蹲下来,东方不败直接上前一步攥住顾客慈的衣襟将人拽起来,皱眉不悦道:“你又想干什么?”
说起来顾客慈其实并不算是日月神教的人。当然更不是日月神教的下人,况且前两日顾客慈在东方不败走火入魔时做的事虽说可以算是冒犯了东方不败,但是他压下了东方不败走火入魔时体内乱撞的真气是事实,就因为这个,顾客慈也当得起日月神教一句座上宾。
但是这个理由堪称是东方不败的弱点。除了顾客慈与东方不败自己,东方不败决不允许有第三个人知道。
顾客慈看了眼东方不败只穿了足衣的脚,眨眨眼:“给夫君穿鞋?”
东方不败的脸色更差了,呵斥周围侍女:“都下去!”
含春早有预料地慢慢退到门边,此时听到教主的命令也只是福了福身子,干脆了当的带着一众侍女下去,末了还替两人贴心的关了门。
“你又不是黑木崖的下人小厮,不必做这些。”东方不败说完见顾客慈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他,抿了抿唇,移开视线的同时语气倒是仍旧一如既往的冷然,“怎么?本座的夫人难道还比不得后院里的小妾?”
“咱们都知道这夫人只是句玩笑话罢了,更何况,寻常人家的夫人……”
顾客慈说着走到衣柜边上,手指在各色的外袍上滑过,最终停在一件深紫色的袍子上,“不也是应当要服侍夫君的?”
东方不败先是因为顾客慈的话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到顾客慈从衣柜里取出来的衣袍,眼皮一跳。
这件外袍虽然颜色沉凝贵气,样式却并非一般男子外袍沉稳大气,反而在领口袖口都滚着银线云纹,衣裳面料也织进了暗纹,总的来说就是……十分花哨。
东方不败出关之后黑木崖的绣娘的确是有赶制出一批新衣。但东方不败到底是有另外喜好的衣裳,这几天里除了处理神教内务以及应付顾客慈,其他空余的时间他都是将自己锁在房里裁衣绣花。
对东方不败而言,昔日所有的琴棋书画都如今都比不上做自己喜欢的衣裳绣自己爱看的花来的放松心神。
这一件就是出关后第二天做的。
同样也是东方不败亲手所做衣裳里唯一一件怀着莫名的心思塞进衣柜里的男装。
东方不败看着顾客慈手臂上搭着的外袍,对顾客慈不偏不倚选中这件心下颇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言语的复杂,沉默了一下,东方不败迎上顾客慈疑问的眼神,忽然问:“你让本座穿这件?”
“这件怎么了?”顾客慈仗着自己个头高,抖着外袍展开看了两眼,颇有些莫名其妙,“虽说深紫色不好穿,但夫君肤色衬得起所有颜色,我刚看了,满衣柜的衣裳就这件最适合夫君,其他的都太沉太素净,看着寡淡。”
说素净寡淡倒也不至于,只不过日月神教到底是武林教派,东方不败闭关前又一直不太在意衣着,只大气整洁方便动作便可。
所以黑木崖上的绣娘都是按照东方不败以前的穿衣风格准备的新衣,做工样式大方得体,布料细腻难得且针脚细密,随便一件拿去寻常成衣店里都是能当做镇店展示的衣裳。
唯一的毛病大概就是东方不败穿得,却并没有那么喜欢。
对这件深紫色外袍明明很喜欢的东方不败却冷哼一声:“轻浮又花哨,你怎地喜欢的都是这种衣裳?”
顾客慈是什么人,若说刚才或许是真的没反应过来,此时他就站在东方不败面前,怎么可能没发现东方不败看着他手里外袍时一亮的眼神,当即笑道:“那夫君就当是宠宠我,穿上让我瞧瞧?”
东方不败被顾客慈这么一说,本来要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过去背对着顾客慈,双臂微微张开侧头道:“愣着做什么?”
顾客慈努力抿去唇角的笑意,将外袍披在东方不败的肩膀上,其实他也并没有怎么伺候东方不败。
毕竟要论伺候人,顾客慈肯定是比不上大侍女含春周到。但是东方不败愿意配合顾客慈的动作这一点就已经是越过其他的侍女小厮了。
说是伺候,倒不如说是……
东方不败从袖子里伸出胳膊的动作一顿。
倒不如说是夫妻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