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女儿就是她的软肋，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能容忍女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一向精明的眼中，泛起微红。

陈柳絮恍然大悟，真没想到那么巧的就遇上了顾玉婉的女儿，幸好当时她又折返了回去，再差一秒，可能就要错过那个女孩。

“你对我有恩，这些礼物只是随意表达一下心意，你跟书肆的合作，可以再返还你两成分子。”

陈柳絮推辞道：“不用了，这种谢礼太厚重了，咱们是合作伙伴，我也欠了你人情，那就抵消吧。”

顾玉婉笑了笑，“你不必客气，比起我女儿的安危，这些都微不足道。”

陈柳絮静默一会，“小姑娘没事就好，昨天应该受了惊吓，恐怕留了阴影，要多安慰些才行，不过她有贴身丫鬟，为什么一个人出门？”

顾玉婉愣了下，嘴角有丝苦笑，眼中升起一分愧疚，她女儿平日里性子任性嚣张，总是只念着吃喝玩乐，她火气上头，就跟女儿大吵了一架，女儿冲动之下自己跑出了门。

陈柳絮静静地听着，可能是心头的抑郁积压得太多，顾玉婉慢慢倾诉着，嗓音沙哑，神色有丝挫败。

“我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女儿身上，我盼着女儿以后能继承我的家业，从小就苦心对她培养，期望她能够独当一面，可事实却跟我期望的完全不同，女儿并不算乖巧懂事，更喜欢玩乐，甚至多次出言顶撞，大吵大闹，愈演愈烈，我们母女的关系并不亲近。”

陈柳絮问：“有你护着，她年纪还小，为什么这般严苛呢，你的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她可能受不了那些压力。”

“我知道的。”顾玉婉垂下眼帘，只觉得嘴里发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按正常的情况下，她女儿是娇贵的顾家小姐，可以无忧无虑地长大，而不是早早就得为以后谋划，可顾玉婉实在是不放心。

顾玉婉家境优越，年轻的时候就对做生意有兴趣，她不想出嫁，伺候男人，就让爹爹给她招赘，她最后看上的是一个书生，对那书生颇为欢喜。

刚开始成亲那段日子，倒也甜蜜，可之后便有了分歧，她喜欢做生意，而丈夫却认为她应该困于后宅之中，不应抛头露面，那一次吵闹，她跟丈夫的关系就有了隔阂。

当她生下女儿，多年未再有孕时，丈夫对她愈发冷淡怨责她未能生下一个男孩，并且以这个为借口，在外面养了外室，在外面生下一个孩子。

顾玉婉是喜欢丈夫的，知晓以后，虽然心痛，可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态，她愤懑之下，却说不过对方，就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