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看得又是高兴又是感慨,如今他和善善要回一次清溪,怕是不容易了,这便是越飞越高的利与弊吧,虽然看得更广更远了,离家的路却也是越来越远了……
与此同时,庶吉士考试也结束了。
除了沈恒和状元榜眼,还有七名新科进士也考进了翰林院,成为了一名新科翰林,虽然品秩不高,俸禄也不高,却清贵至极,明里暗里羡慕的人不知凡几。
至于剩下的更多的新科进士们,则除了一小部分被六部和其他衙门要了去,大部分都外放到全国各地做地方官去了。
一时间京城的各大酒楼又满是新科进士们的亲朋同科们为他们践行送别的身影,沈恒也少不得应酬了几场,才算是渐渐消停了下来。
其时已是四月中下旬,天儿已经开始热了,罗晨曦的肚子也开始明显的显怀了。
季善等沈恒收到了翰林院的任职文书,便定好了自己回会宁的日子,四月十七出发,抵达会宁时,应当刚好能赶上过端午节。
沈恒自是万分的不舍,罗晨曦知道季善要回会宁一趟后,也是又羡慕又不舍,羡慕的是她可以见到罗府台,可以回家乡去了,——罗晨曦虽不是会宁人,在会宁待了这么多年,也早把会宁当自己的第二故乡了。
不舍之情则是跟沈恒一样的,毕竟这将近三个月都是季善陪着她,她才能觉得时间不那么难熬,忽然却又要分离几个月,怎么受得了?
不舍之余,还有几分慌乱,拉了季善的手便不放,“善善,我这肚子就跟吹气似的,忽然一下子就大了起来,我真的有点儿害怕,会不会等不及你回京城来,我已经生了啊?到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可怎么办?你可一定要早点儿回来啊,不然你不回来我不生的!”
说得季善好气又好笑,“马上就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呢,瓜熟蒂落,等该生的时候自然你就得生,哪能我不回来你就不生的?再说了,你现在才五个月不到呢,离生产还早得很,我肯定赶得回来的,你就别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了。我不在期间,只管日日好吃好睡,别操无谓的心,也不许乱使性子,记住了吗?”
罗晨曦扁嘴道:“人家几时乱使性子了,又几时操无谓的心了?真的好想跟你一起回去啊,我都一年没见过爹了……”
季善忙打断她,“别想啊,别说妹夫不可能同意你这个样子长途跋涉,便是妹夫同意,我也不会同意。我真的是回去忙正事的,也是回去交代家里的人照顾好恩师的,忙完立马回来,你就在家安心等着我;再说我还有事拜托你呢,我不在期间,你可一定得替我把你师兄看好了,不许他有任何的花花肠子啊,不然等我回来了,他肯定是饶不了的,你也肯定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