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您不能如此！”还没被送走的鸿蒙老祖，到底是忍不住的发声了，“本神明白您对女君情深义重！可这孩子他……”

“他理应继承帝统，成为下一任天帝，因为他是女君之子，即寰宇之君！纵是本帝，亦不如他有资格。”天帝一字一顿阐释。

从苏醒开始，到进阶，到这一刻，才发声的天帝，他不容任何神质疑他的决断，而他凝在某小身上的眼神，则是充满复杂的感慨、喜爱、欢欣、疼痛……

这是初初的孩子，也是他的兄弟，最小最小的兄弟，这么可爱，这么像初初，这么软、这么小……

“莘莘呢？”终于缓过来，终于能开口的羲和，她就想问，“帝君，莘莘呢？你可想过，莘莘该何去何从，他才是你唯一的儿子！

当年，因为你那些山海部的兄弟，他被吓到不得不以女儿身被养到今日，如今却还要被判罚为青鸟，去填什么劳子的什刹海！”

尽管原本并不知道女儿其实是儿子，但羲和完全肯定，这种遮掩背后必和当年山海部的大闹有关！

不过……

帝莘开口了，“母后，这是儿臣自愿前往。”

尽管在他的帝父将帝王冠冕，加给那小娃娃时，他确实是有失落，但他的失落不是因为帝冕，是因为他的帝父睁眼后，还没看过他一眼。

不过帝莘也知道，这完全是因为他母后太作，他也已经明白，在他帝父心里，他并非可有可无，只是……

还是有些失落。

但就在帝莘失落的此刻，天帝已经看向了他，看向这个从前他也完全不知道、小女儿不是女儿、是儿子的少年。

天帝自知，这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不合格，但凡他再关注孩子一些，他也不会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孩子是男非女。

而且，让天帝欣慰的是，这孩子没歪，“好孩子，敢于承担，是我帝俊之子。”

“帝父……”帝莘仰头看向父亲，能从他帝父眼里，看到真实的赞赏之意，也能看到在这赞赏之后的愧疚。

够了。

帝莘眼眶瞬间含泪。

哪怕按照时间来算，他已经是个活了三万年的神！可在他帝父面前，他一直都是那个渴望父爱，渴望得到父亲肯定，渴望被父亲瞩目的孩子。

这样的帝莘……

让天帝愈发愧疚，“是帝父对不住你。”

“儿臣无颜！儿臣不配！”帝莘落泪磕头，“儿臣还想谋害女君，及女君之人，儿臣不仅对山海部先辈不敬，更不敬女君！儿臣不配为您之子，对不起。”

天帝已走到小儿子跟前，又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你是不对，却乃我不教之过，生而不教你，是我不是。”

“帝父……”帝莘差点嚎啕大哭，这是他记忆中的帝父，那个外人面前威严无双，在他面前仅仅只是父亲，会给他讲故事，会陪他玩的帝父！

三万年了。

虽然遗憾！也有怨恨。

但这一刻，还是欢喜。

父亲……

“什刹海也并非填不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帝父等你归来。”天帝希望小儿子记住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