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瞥他一眼,嗔道:“我要吐谷王子您给我揉一揉!”

这一眼娇媚如丝,勾的吐谷浑魂都没了,不自觉便握住那双脚,抵在了自己胸前。

媚生悄悄从发上拔下金簪,手心里沁出了汗,背在身后,只等他低头去揉。

吐谷浑也是真浑,并不规规矩矩去揉脚腕,伸手便将她的鞋袜除了,看着那双珠圆玉润的小脚,更是通身沸腾,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媚生身子一震,勉力定了定神,她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簪子,瞧准了吐谷浑的后颈脖,悄悄举了起来。

只簪子还未落下,香樟树动,已有人拾阶而上。

媚生急急转头去看,瞧见那挺拔威仪的明黄身影,身子一晃,生出一瞬的绝望。

李珏脚步顿住,看清亭中景象,眼中染了一点赤红。

他抬脚将吐谷浑踢翻在地,龙纹鹿皮靴在他胸前重重一碾,踩的吐谷浑猛咳几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朕的人你也敢碰!”他语气寒凉至极,听的在场的人都汗毛倒竖。

吐谷浑也是草原上勇猛的汉子,伸手想要来搬李珏的腿,却挪动不了分毫,反而被他抬脚一踢,整个人飞出去,咚的一声撞在了柱子上,又滑落在地。

“你与他......”李珏转头看着媚生,咬住后槽牙,竟是说不出话来。

福全看的心下一惊,新帝上位以来,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从未见过这样滔天的怒,不禁为贤妃捏了把汗。

所有人屏气凝神,等着帝王的雷霆之怒,却见美人靠上的贤妃忽而站起来,扑进了帝王怀中,一脸劫后余生的苍白,泣道:“你终于来了,我怕!”

李珏僵了一瞬,狐疑的去瞧怀中之人,忽而看见她手中握着的簪子,拧了拧眉。

媚生便伸开那被簪子刻下血痕的小手,一脸无畏道:“你若不来,我便用这簪子自尽,绝不任人辱了清白。”

李珏一双透彻的眼在她脸上巡梭片刻,忽而松了口气,轻轻夺下了那簪子。

隐在人后的许悯月却脸色巨变,她从来都晓得她的珏哥哥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可亭子里的女子,明明已被异族男子摸了脚,他竟连句责备的话都未说!

媚生也是真委屈,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全摸在了李珏胸口。

成化帝手顿了顿,轻轻抚了下她的背。

他将大氅脱了,将媚生裹了个严实,将人安顿在美人靠上,转了身。

那刚刚流露出的一点温柔悉数敛了去,浑身都是凌厉的威压。

“哪只手碰的?”他厉声问了句,见吐谷浑不做声,冷笑一声,狠厉道:“那便两只手都砍了!”

福全一惊,急忙跪了去劝:“陛下三思,这回鹘王子一砍,我朝与回鹘的关系恐不再。”

回鹘国力日盛,且又多勇猛之辈,早已蠢蠢欲动,多年来靠着太后的恩施,勉力维持,是绝对不益如今闹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