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问,“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齐娅拉的笑容一直没有淡去,她笑得并不像是过往那样礼貌又节制,相反,小巴蒂从这个苍白的笑容里嗅出了和血腥味伴生的疯狂。
“当然是我自己做的,我很擅长划自己的手腕,力度和位置都掌握得刚刚好。”齐娅拉甚至有些骄傲,“划得太浅就容易很快凝固,划得太深又容易伤到神经……你看,这样血液的流速就碰巧不快不慢,我猜不会有别人比我划得更好了。”
“在这种没用的事情上我竟然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你说,是不是很讽刺?”
小巴蒂停下脚步,他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你割伤自己做什么?”
齐娅拉的视线有些飘忽,她悠然地看向小巴蒂身后,飘飘地讲起了另一件事:“你知道滴血计时吗?”
“在古代的竞技场上,奴隶主会将奴隶割伤,让他们以血来时计进行角斗。在奴隶的血流干之前,如果杀不死对方,那么死的就会是自己。”
她的血依旧在流,一滴一滴地在脚下的草地里积起小小的血洼。小巴蒂被她怪异的举止和态度弄得莫名其妙又恼火,他大声打断:“你究竟想干什么?!”
齐娅拉没有因为被粗暴对待而发火,她用滴着血的左手指了一下小巴蒂,最后点了点自己。
“你,和我,其实很像。你有必须要为之战斗的信仰,你有用生命效忠的对象……你是一个虔诚的奴隶。”
“当然,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