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久田信宏仍然记得那一拳打在脸颊的痛感。只可惜,他的悔悟与痛感有时差。

人太年轻时,总以为自己有一大把时间去挥霍,可以去等待一个人的原谅。但实则只会形同陌路,愈来愈远。

——

久田信宏这次回东京,不只是参加表田芽衣子的婚礼那么简单,他的目标还有东大附属医院。

接待他的是一位很年轻的医生,叫忍足侑士,典型的子承父业。双方对彼此都颇有印象,握过手后就步入正题。

“久田先生有在英国检查过骨头的情况吗?”忍足侑士检查着ct图像,眉头微微蹙起。

久田信宏回:“没有,我不放心外国人。”

年轻的医生无奈地笑,“是旧伤复发了,曾经就诊的病历只有我父亲才看到……你这个情况是之后就放任不管了吗?”

忍足侑士努力回忆起多年前他的状态,可实在太久远了。况且那个时候二人也没什么接触。

“算是吧……”久田信宏应道:“当时跑得太急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忍足侑士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是小岛住院那天吗?”

一阵平静……

他已经从久田信宏的沉默中读出了答案,郑重地说道:“作为医生,我建议你现在就开始就医,不能再拖了。”

“好,我知道了。”他答应得很干脆,“正好我也想给自己放个假。”

忍足侑士点点头。

久田信宏看着他在病历本上写了一堆看不懂的话,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忍足先生也受到她邀请了吧。”

“嗯,不过我得等交接班的医生过来才能走,稍微晚一些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