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血,而是硫酸,不然他眼中怎会这样痛,痛得灵魂都跟着打颤。
明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然真的是一条深红色地痕迹,横亘在那小天师的颈间,随着他的急促呼吸而起伏不停。
“为什么……你会有这个?”他问,他看到有水迹混着自己脸上的血滚落下来,掉在那道红痕之上,似乎是那红痕是画上去的,此刻被晕染了开来。
他压在天风的伤口之上,天风无法用力,他抽出符的手被明台按在头顶,真真知道为何师父总说他自视甚高不够谦虚迟早吃亏。明台掀开他衣服的时候,他是真的有些怕了,更多的却是怒,可自己却控制不了眼前这个大叔,也控制不了那魇鬼。
这普通的收魂术与法器根本拿这魇没办法。
除非……
明台只有一刻的清醒,下一秒又陷入了泥沼之中,他晃动着手臂,看着站在岸上的身影。那个人军装笔挺,腰板挺直,看着他呼救毫无反应。有东西钳制住了他的腿,将他往深渊里拖去。
那不是老师。
是魔鬼。
明台吼了一声,伸手去抓自己颈间所挂的玉石,那地方好像是烧红了的烙铁,他被刺穿了喉咙,将与他灵魂不同的东西穿透出去。
天风趁他一松手,以手肘撑地,脱出明台制压,去抓刚才被放在茶几上的桃木剑。
明台再次向他扑来这一刻,正是他举起了手中桃木剑之时。
那剑横在两人之间,将将抵在明台的颈上,把两人隔开了一些距离。
明台的目光落在了剑上,又转向了天风。
“年纪不大,法力不小啊小东西,”那半张脸的干涸血迹被明台的眼泪染得复而鲜艳起来,混着他左眼上的伤痕,说不出的邪魅味道。“童子阳气,破了正好补我魔力。”
“妄想!”他将剑往前一送,堪堪擦过明台的颈项,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色划痕,被那人反手一压,剑反而横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