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还不赶紧的!”烈北辰冲着门口喊道。
慕枫急急忙忙进来,又急急忙忙拖了柳苏洛出去。他家将军第一次失了冷静,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那妾身先告退了!”被慕枫拖拽着出来前,柳苏洛还不忘再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
抬脚踢开青石路上的小石子,柳苏洛的嘴角漾起胜利者的微笑,就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满面春风。
“夫人,可真有你的,这搬回去还不到一个钟头,就又被赶了回来。”慕枫毫不客气地戳柳苏洛的短。
“我早就说了,我和你家将军八字不合,大凶!所以啊,以后还是各自离远些好,免得彼此祸害。”柳苏洛悠哉悠哉地沿着青石路漫步,顺手略得路旁树枝上的一朵开的极艳的桃花。
各自离远些,对谁都有好处。她和他之间,彼此隔着一张面具,注定无法生情,更无法相爱,相爱即是欺骗。
就算有一天他愿意在她面前摘下面具,但是她呢,她能坦然告诉他,自己并不是赫清婉,只是一个丫鬟?甚至连每日对着他的那张脸都是假的吗?
柳苏洛停下步子,微微抬头,碧蓝无云的天上,几只风筝越飞越高。
对抗是她骨子里就有的力量,却被命运驯服,为了苟活而任凭他人的捶打,却无力给予同等伤害的反击。
若是有朝一日,能彻底摆脱那束缚自由的轴线,就像此刻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天高海阔,尽情抒发她天生的蛮性,或许这才是生活,而不是苟活。
“做风筝真好。”柳苏洛仰着脑袋,轻轻叹道。
“夫人可喜欢放风筝?”慕枫也停下脚步,看着天上各色各异的风筝问道。
“嗯,放风筝就好像是在放自己。”柳苏洛点头。
慕枫收回目光,看向柳苏洛,一脸茫然:“夫人,你这话是何意啊?”
“听不懂?”
“听不懂。”
柳苏洛扔了手里的桃花,大步朝别院走去:“听不懂就算了!”
“那夫人,您给我解释解释”
“我不跟傻人多废话!”
慕枫长长的“哦”了一声,若是别人说他傻人,他定要拔剑唬他两下,可是今日非但没有不快,还笑得乐呵。
她,于他来说,极为不同。
——
卧房内,烈北辰的床榻刚新换了被褥。
“送回别院了?”烈北辰轻晃着手中的茶盏,问道。
慕枫进门,轻轻将门关实,走到烈北辰身边,点了点头:“嗯,送回去了。”
烈北辰抬眸看了眼慕枫,指了指一旁的矮凳:“坐吧,你似是有话要说。”
慕枫拖了矮凳坐下,盯着自己的脚尖,犹豫片刻道:“将军,我觉得夫人定是被定北侯府做了棋子,而且应该还不自知。”
“应该?不自知?”烈北辰忽而轻笑,“既然她姓赫,就没道理撇的一干二净。”
慕枫嗫嚅着:“可是将军我就是觉得夫人她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