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爆兵

勒胡马 赤军 1849 字 2022-10-31

但在这条时间线上,大概因为北渡提前了一年,随即有裴该、卞壸相助,才种了不到一年的地就开始西征——在原本历史上,祖逖可是在徐州积聚了整整三四个年头哪——结果阴差阳错的,他幕下就找不出来一个名叫殷乂的草包。这回派去联络张平、樊雅的乃是督护董昭,为人谦恭、谨慎,态度并不倨傲,于是张、樊两人二话不说,纳头便拜。

在原本的历史上,张、樊二人曾遣使与司马睿联络,分别被署为豫州刺史和谯郡太守,论名位比祖逖低不了多少,所以殷乂还拿他们当土地主甚至是山贼看待,言辞倨傲,那俩货当场就蹿了。但因为祖逖西征的提前,他们如今还并没能得着官位呢,只是跟行北中郎将、兖州刺史刘演有所联络而已,再加上祖士稚又很快便得到了长安小朝廷的册拜,贵为豫州刺史、兖豫都督,则张、樊岂有不服之理啊?

也幸亏如此,否则祖逖估计连兵都没处借去——陈川还在侄子陈午麾下,尚未能独当一面;至于王含,也还没有就任南中郎将,若要发兵相助,他还得先问过老奸巨猾的兄弟王敦……

祖逖就此在谯郡站稳了脚跟,裴该又遣高乐源源不断地送来粮秣、食盐、铁锭,乃至于丁壮,祖家军很快便得以壮大起来。

初闻裴该尽数剿灭淮阴县内坞堡,祖逖是不大以为然的,他和卞壸的想法相同,都觉得应该暂时与那些坞堡武装曲与委蛇,利用他们来达到强兵和破胡的目的,且等天下大定了之后,再缓缓加以削弱、拔除不迟。但终究裴该总司留后事,官职原本比祖逖为高,如今虽然二人齐平,祖逖所挂的却是“豫州刺史,都督兖、豫二州兵马”的头衔,徐州的事情他再也管不着了,故此也不便发声,公开表示反对。

他只是随时关注着淮阴方面的消息,打算一旦发现后方有所不稳,那便即刻回师,去帮裴该收拾烂摊子。

不过在谯城整训的那些日子里,淮阴方面除了遭遇一次蝗灾——那是天灾,无可攘避,祖士稚即便回军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外,基本上倒还算平稳。祖逖这下子放心了,还写信给裴该,恭维了几句,那意思文约你果然有魄力啊,徐州可以彻底交给你啦。随即便羽檄四驰,扫荡周边坞堡武装。

当然啦,祖逖的所谓“扫荡”,与裴该在淮阴县内所作所为大相径庭,他主要是威吓各路坞堡武装臣服,要他们出兵出粮,襄助自己的北伐大业,有那铁了心不肯服从的,才亲自领兵往攻。有了张平、樊雅,以及二人所领导的董瞻、于武、谢浮等十几家坞堡武装作为基本盘,祖逖可以调动的兵马已经达到七八千人,攻伐兖、豫之间任何一家不肯臣服的地方势力,那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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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逖在兖、豫之间奋战的同时,石勒则挥师渡河,开始与刘演势力相接触。

行北中郎将、兖州刺史、定襄侯刘演,字始仁,乃是刘琨之侄,弓马娴熟,能征惯战。他本来也是司马越的幕僚,担任主簿之职,不过没有跟着司马越出屯于项,而是留在了洛阳。等到传来司马越的死讯,刘演自知大势已去,洛阳已不可守,于是就渡河北上,去投靠了叔父刘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