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还特意将伤势说轻了一些,不然天晴的脸就要皱起来了。
他就那样耐心的任由她问着各种问题——有时候说起某个伤口,她又会好奇地问起他们当时对上的鬼王是谁,还会问起他和前主相处的细节,问着问着,鬼切都懂得把话说得再详细一些了。
而她也会一脸感叹的发表些感想。
“所以,你前主本来不算是阴阳师?只是奇妙地独与你一人订下了契约?”
“他还真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伟大的人啊,怪不得你平常对自己这么严苛……”
“天啊,听你说这些战役,感觉终于能明白初遇到你时你的种种表现了……”
有些话是天晴回应鬼切的,也有些像喃喃自语,二人就像说悄悄话那样聊起了不少,不经不觉又回到了她刚才泡温泉的话题上。
气氛使然,天晴也没什么顾虑的将自己梦见的一切、以及突然拥有白鸟初记忆的事情告诉了鬼切。
“这件事让人不敢置信对吧?我只是做了个梦,醒来就突然拥有了母亲的记忆,只是我本来就拥有梦见能力,而且……见过那个人的过去,就更是觉得任何神奇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也不奇怪。”
她眼神温和地说着,嘴角轻轻上扬。
“那些记忆真的很真实,在阅读母亲像太阳一般自由灿烂地活着的记忆时,我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和她一样的幸福感,但也正因为太真实了,后来母亲被白鸟洋天背叛时,母亲的痛楚也是幸福感的百倍、千倍……”
“当时我拼命地回想,想尝试理清当时发生的事情,希望得到更多线索,只是脑壳却越想越疼,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沉……估计更多的细节我是想不起来的了。”
她的手本来一直拉着鬼切的,但说到半途又不安份的松开了鬼切的手,用指尖在上方画着圈。
鬼切是觉得痒,但也由着她拿他当玩具一样任性的肆意妄为。
他是真的觉得她对自己做什么也无所谓——她是特别的,比如刚才,他发现自己能轻描淡写地将自己不愿回头看的过去放在她面前任君翻阅,也不论她作出任何回应,他都不觉得像对别人那样有任何激烈抗拒的反应。
一切就和渡边纲说的一样,那个“答案”一旦出现在面前,他自然会懂得无比坚定的抓紧,也不再觉得自己需要与任何事物比较——单是拥有那个“答案”,就敢于认为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其他”能够超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