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那双温润的眼睛让她心脏狂跳。
想起他正在施展的手段,那些正在肆虐的虫群,他还有多少难以想象的召唤物未曾示人?
知道这是路禹让她彻底断绝叛逆之念,她十分顺从的应了声。
多蕾卡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是第一个被抓的军团长,她的价值犹在,令她能够还算镇静地,隔着投影注视其他抑魔法师凄惨的消亡……她无法想象自己被医疗组啧啧称奇地当做会诊案例议论纷纷的场景。
“有要求吗?”
“有……不要让他太痛快。”路禹说,“我不喜欢他杀晨曦人偶时那副狠戾与嚣张的神情。”
……
……
尼昂的盔甲上的纹路逐渐黯淡,他通过拾取阵亡者的水晶补给自身延缓死亡,但看起来,这即将走到尽头。
他们传送到的地方是一处飞蝇的孵化巢,池子下方满是被它们蛀空的俄偌恩魔法师,它们利用血肉孵化子嗣,子嗣再寻觅新鲜的血肉在他们身体内诞下新的子嗣,源源不断……
看着一个活人在短时间内被钻得千疮百孔,浑身上下如同蜂巢般爬出大量的蝇虫,心理素质再好的士卒目睹这一幕都会头皮发麻,浑身发寒。
如果仅仅只是密集的虫群还好,这群诞下的蝇虫子嗣中竟然存在着释放抑魔立场的个体,在它的包裹下,周遭的蝇虫无视了它们布置的立场,闪躲着抑魔魔法扑面而来,几乎是转瞬间,百余人的队伍便有数十人倒地不起,奋力地抓挠在皮下钻孔的蝇虫们。
它们凶残到不屑于在死肉上钻孔打洞,鲜血仿佛能激起它们最原始的冲动,每个身上有伤口的人都会成为它们的优先攻击对象。
尼昂与剩余的人奋力冲出了那间死亡大厅,但转头,又扑进了一只正在织网的蜘蛛娘怀里……她具备着相对完整的智慧,只是将蛛丝喷射笼罩住人,便能让抑魔法师们陷入迷幻之中,情不自禁地投怀送抱,任由她吸干身躯血肉,只留皮囊。
蜘蛛娘后是武士甲虫,甲虫后是吸血跳蛛……无穷无尽,尼昂与周围的人奋战不止,但每抵达一个新的空间,面对他们的都会是完全不同的虫子。
它们的能力像是得到了某位神明的启迪,实现了对抑魔克制的排列组合,完美地针对着他们。
身旁只剩下数人的尼昂忍不住痛骂塔雷直至此时仍然无法处理掉城堡内的法阵,而其余人则是慌张地四顾,生怕声音惊动了又一种闻所未闻的虫子。
“哪有虫子,你告诉我,哪有虫子?”
环视四周,一片空档,紧张太久需要一个发泄口子的尼昂张开双臂,放声大吼。
看着身前的亲卫面露惊恐之色,他脸上的张狂一扫而空,满头汗地缓缓转身。
白色的光幕中,一个熟悉的人影缓步走出。
“多蕾……卡?”尼昂嘴巴发干,“拟态虫子吗?”
他已经下意识把一切都往虫子上去思考了。
多蕾卡捏碎仅剩的一枚抑魔水晶,她没有做任何心理建设,轻描淡写地在尼昂仅剩的几名亲卫身上种下了种子,让他们成为了与建筑融为一体的草木雕像。
尼昂终于醒悟。
“你这个叛徒!”
“我只是觉得,自己找到了想要的解。”多蕾卡说,“而且……我突然觉得,俄偌恩征服不了这片大陆。”
想要加更常态化吗,那就给我摩多摩多的章说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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