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笑了笑:“如果他坚信浸染能为梅拉带来团结,那么‘雪怪’这个名字,自然也可以做到,渴望践行自己的意志,证明自己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梅拉,那么便以身化浸染,成为驱动这片大地前进的‘恐惧’吧。”
“这是他,必将迎接的折磨。”
路禹总觉得凡妮莎有所隐藏,只是视线刚一接触她那双闪着绿芒的眼睛,他便低下了头——他为觉得和蔼可亲的老师有所隐瞒而感到羞愧。
雪怪将自己的所有知识贡献了出来,伴随着一份份卷轴的完成,雪怪长舒了一口气。
“我的知识,尽在此处,下一个时代,是否能用我并不知晓。”
“我从未总结过武者的经验,这对我是个挑战,我需要几位魔武双修者与我一起,以供书写时修正参考。”
路禹点了点头:“西格莉德,你去选一批人。”
辩论的事情似乎因为凡妮莎的谈话不了了之,除了雪怪传授部分武者经验时会露出些许情绪波动,其余时刻他始终保持着苦恼的表情,比刚开始造访时更甚。
七天之后,雪怪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留下了一屋的卷轴,他几乎是不吃不喝不睡地完成了这一切,那丰富的魔武双修经验令晨曦领的每个人都为之兴奋。
同时,也留下了他在漫长时间中不离身的长枪,与那块能给梭伦带来混乱的石碑。
路路问:“真的好吗,就这样让他走了…我总觉得未来他仍旧会走向错误的道路。”
直觉依旧在提醒路禹,自己的老师与雪怪必然有着什么话题隐瞒着他们,但在旁敲侧击无果之后,他最终选择了放弃。
“老师说的没错,活着,对他才是真正的折磨。”
“而他既然决心化身‘浸染’去成为梅拉的推进力,在得到答桉前,他必须继续旁观。他是个意志坚定的狠人,对于自己笃信的一切即便经历与老师的对话依旧没有过分动摇,只愿意以这种方式去进行改变……他不会再做那等疯狂的事情了。”
“万一呢…”
凡妮莎不知何时飘到了路路身边,捧起她的脸,使劲地蹭了起来。
“路路还真是始终想着那些可怜的人呢,难怪雪怪对你的态度格外不同。”
路禹满头问号:“什么意思?”
“哦,原来我没和你们说起吗?”凡妮莎解释,“那天在和他讨论的过程中,雪怪直白地说,之所以在谈话开始前让路路离开,是希望路路能保持她的天真……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做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因此对于真正怀有朴素善意的人,他选择了保护与躲避。”
“在他的眼中,善良,依旧是值得被肯定的事,尽管在这个世道下,它显得十分可笑。”
路路被蹭得脸朝蓝天,艰难地说:“所以,我这是被那位雪怪,肯定了?我该高兴?”
“应该啊。”
路路感觉怪怪的,但是却一时间说不上来问题所在。
路禹摸着下巴:“怎么感觉像是在保护小孩子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