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贝尔皱眉:“如果你是想要凡妮莎的旧物,那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那些东西都被丢掉,或者是焚烧了,艾贝尔家没有任何与她有关的东西留存。”
“我要凡妮莎的画像。”
路禹不打算商量,他手一挥,璐璐缇斯径直飞到了艾贝尔的头上,触手一卷便给艾贝尔的脖子上了一个枷锁。
“这事可没商量的余地,如果我得不到,我不建议帮一位叫做萨耶尔的人解决一些未了的心愿。”
艾贝尔起初还在高呼这里是索雷森,妄动一位贵族是会惹来大麻烦的。
然而在发现璐璐缇斯的触手不断绞紧之后,艾贝尔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前不久德温家刚刚被其他贵族瓜分干净,贵族们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更不会为他得罪一位即将离开这里的七阶魔法师。
艾贝尔赶紧说:“路禹爵士,我们真的把凡妮莎的所有旧物都处理了,没有她的画像留存啊!”
“没有那就画一幅。”路禹本想这么说,也做好了请画匠来宅邸里作画的准备。
却听见楼上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我…我…有。”
路禹抬头望去,说话的正是艾贝尔两个女儿之一的艾德琳。
艾德琳从楼梯上走下,瞧了一眼被触手捆得死死的父亲,赶忙说道:“其实,没有全部销毁…”
艾贝尔像是明白了什么,他激动地说:“艾德琳,你!”
艾德琳低下了头,不敢与父亲对视。
路禹鼓励有些怯懦的艾德琳继续说。
“当初销毁姐姐的物品时…我觉得不太合适,就稍微偷了一些东西出来。”
“而且…”
“而且…”
犹豫了一会,艾德琳深呼吸,说:“我好像见过姐姐…因为有一年年节的深夜,我听到了屋里有异响,蹑手蹑脚起来查看,却发现好多护卫都神志不清地面朝着墙壁…”
“然后我就看到了姐姐站在已经是小曼迪睡房的屋子前,静静地看着小曼迪…”
“姐姐看见我之后,对我说了很多…希望我好好照顾自己什么的…还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有一段时间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梦,因为天亮之后,我睡在床上,四周也没有姐姐的影子。”
西格莉德随手翻阅日记,并没有看到凡妮莎记录这一段。
但是在艾德琳的带领下,他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更多。
艾贝尔家西南方的树精部落里,一位树精附庸将埋于古树下方,密封好的铁盒拿了出来。
一张已经无法从艾贝尔家里找到的画像呈现于眼前。
凡妮莎端坐在椅子上,淡金色的刘海垂下,遮住了她那空洞的眼睛。
画师似乎捕捉住了风起的一刻,画像里凡妮莎的每一根发丝似乎都在随风晃动。
画面中的凡妮莎浅浅地笑着,像是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苦难,安心地享受着这个家带给自己的余温。
非要路禹评价,与之前见过的精灵比,凡妮莎可以和女装的伊索打个不分上下,都属于那种认真端详会觉得很耐看的类型。
盒子里还有些许杂物,却都不如这幅画卷吸引人。
艾贝尔怒视着私藏画卷的艾德琳,仿佛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你应该庆幸有画卷在这里,不用重画一幅,不然你的脖子今天都别想离开触手。”
“你费尽心思要凡妮莎的画卷做什么?”
路禹真不知道艾贝尔赌什么气,被自己欺负很丢人吗,这时候还这种口吻与自己说话,换个真的七阶魔法师,他已经是灰了。
“我和我的朋友得到了她些许帮助,不想这样一个人湮没无踪,所以找个画像挂起来瞻仰。”
路禹说的是实话,虽然传送阵很有可能将他们带去凡妮莎曾经旅行过的地方,但是时间跨度那么大,谁又能保证真的有那里还有凡妮莎留下的痕迹呢?
魔法师是很敬重前人的,更不用说是愿意凡妮莎这种愿意撰写新人书籍的开源型魔法师了。
艾贝尔神色频频变化,艰难地问:“凡妮莎,到底成了什么样的人?”
路禹不想向这样的人展示凡妮莎的伟大,这对她甚至是一种亵渎。
“你还不配知道她的经历,艾贝尔,带着你渴望成为人上人的念头,溺死在名利的大海里吧,你的一生,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