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更大可能是一拳锤爆门锁,然后使唤我回来修门。”太宰治理智地放弃了损人又损己的坏主意,把睡衣搭在置物架上,拧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停电了,浴室中弥漫着冰冷的湿气,上一个使用这里的人身上淡淡的白桃香氛气味如雾拢来,似是她依然在这儿。
热水器是太阳能的,不至于在停电时沦落到秋冬洗冷水澡的凄惨程度。浴室内装横也熟悉,摸黑时只用小心滑倒。
太宰治脱下衬衫,露出被绷带包裹的肩膀轮廓。
他穿衣时看着瘦弱,实则紧实有力,肩宽体长,是非常标准的衣架子,线条漂亮得不可思议。
太宰治思量着要不泡个澡,抬眼向浴缸看去。
蒙着一层水雾,山吹律理朝他轻轻眨了眨眼。
“你回来了。”
她刚从一个很好的梦中醒来,声音又轻又软,像含着一口弥漫的雾。
浴缸中的水早已冷得刺骨,山吹律理却不当回事。她伸了个懒腰,带起哗哗的水声,水珠划过她瓷白的手臂,湿透的长发黏在光洁的后背上。
太宰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为什么不锁门?
——因为门锁坏了,等他回来修。
困,山吹律理不清醒地看着拿着衬衫的太宰治,在浴缸里歪歪头:“要泡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