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默契地选择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洗漱后安寝。

李遇枕着白鸥的胸口,今夜出奇的安静;白鸥也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怎么还不睡?”李遇伸手握住白鸥的手,十指相扣。

“我在想——”白鸥轻声道:“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有的。”李遇的声音也很轻。

“今天战报传回,周哲翎不在,那群废物点心吓坏了罢?”白鸥戏谑道:“是不是哭着喊我求我去待城呢?”

“是。”李遇肯定道。

“但你也没答应。”

“是。”

白鸥了然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我若是答应得太痛快——”李遇手指拨弄着白鸥胸前的小辫,“怎么能让他们误以为这一切是我布下的局?”

“你说什么?”白鸥紧张地撑起上身。

“我很快会封你一品柱国大将军,开拔待城的。”李遇温柔地拍了拍白鸥的胸口,“但是这之前,我得保证你这一趟去得安安全全,不能再跟上次一样了。”

白鸥好像突然明白过来李遇的意思。

他们之前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李遇从来不干预他每一场仗要怎么打,他也不会对李遇的政事指手画脚——

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和默契。

“怎么——”他重新躺回榻间,伸手揽过他的小美人儿,“这次不哭着喊着要跟我去了?”

“不是说把后背交给我吗?”李遇笑着吻了吻白鸥的唇角,“遇儿还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做。”

*****

一品柱国大将军临危受命,再次挂帅待城,是整个殇宁最后的希望;皇帝御辇亲自出城十里相送,盛况空前。

城外十里,刚好是那处衰败的凉亭。

宫里皇帝和将军的断袖传闻几乎被坐实,禁卫随扈都只是远远的站着。

那凉亭破败不堪,积着不知几尺厚的灰尘,白鸥和李遇都没进去,只是远远地站在凉亭道边。

李遇摘下一枝道边柳树早已枯萎的柳枝,轻声道:“灞桥别君重折柳。”

白鸥接过李遇手中的柳枝,屈膝蹲地,插进了泥土里;接着他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抬头看着李遇。

他英挺的眉眼里有将军该有的利落和自信,嘴角不羁的笑意里尽是只有李遇才能看懂的,属于他的白鸥哥哥所特有的温柔,和安全感。

“西出阳关无故人。”白鸥笑着道。

看着李遇眼里的晶莹,他起身一把拽过李遇,将两人的身形藏在凉亭的石柱后。

李遇被人按在柱子上,吻得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