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可是赚了不少呢。”太宰治冷笑了一声,“想要买通住在侦探社附近的人还不简单?”
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少年垂目,紫红色的眼瞳映出液面上属于自己那模糊不清的面容。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改用了一种略带惆怅的语气说:“原来太宰桑是这样想的吗?”
“难道不是吗?”太宰治反问,“森君不是坚信只有资本才能打败资本吗?”
从最开始到现在,对方的一举一动的根本目的都是为了金钱,简直比森先生还要更加钻钱眼里,说不定那脑子里流动着的血液都是金子般的颜色。在一切都向着金钱看齐的准则下,太宰治非常郁闷地发现自己最常用的手段在这个死小鬼的身上都失去了大半的作用,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强忍着想吐的心情给对方打电话。
森先生究竟在想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带回来的小崽子是个彻彻底底的野心家。太宰治绝不相信森鸥外会是那种因为血脉就放弃手中权力的人,而能让森先生将大部分权力全部放任给这个小鬼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彻底地明晰了这个小鬼的目的,并且能够获得超出想象的利益。
林太郎忽然就失去了谈话的兴致。
“既然您是这么想的,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您放弃这个想法了。”林太郎的嗓音重新归于平淡,仿佛刚刚那属于少年人的恶趣味和戏谑全部从他的躯体中离去了,只剩下了无机质的冷漠,“地图我也已经发给您了,您愿不愿意相信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了。”
“五分钟后,我有一场和横滨市长的联络会议。”少年的语速不急不缓,“那么,我们的谈话就到此结束吧。”
“最后,给各位一个忠告,不要小看人心。”少年的眼底如同从橡木桶里缓慢流淌出的血红色的葡萄酒,那笑容带着点点些许轻嘲,“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
他挂断了电话。
太宰治听着从手机中传来的忙音,鸢色的眼瞳罕见地掠过一丝茫然。
那小鬼最后的话……太宰治皱眉,他无比确定对方话里有话,但那其中的深刻含义,他却无法完全明晰。那个小鬼最擅长的就是操控舆论的阳谋,但太宰治并不觉得对方真的有那么好心给他一个忠告,更像是……某种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