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然不说话,但屋里划过淡淡的风。
楪茂知道是无下限术式解除了,然后,五条悟安静闭上眼,恬静俊美的脸蛋就毫无防备地枕在绵软的沙发上,鼻尖呼出微沉的气。
用沾着微凉的水的毛巾擦拭了对方的额头,脖子,楪茂能清楚地感受到男人脖颈的温度,以及皮肤下脉搏温热的跳动,如此鲜活的生命感,微妙又心跳的体验。
这是一个久经战场的术士,他应该很清楚,将脆弱的脖子递到别人手中是什么意思。
凝视侧颈白皙皮肤下淡淡的青色血管,楪茂有些发呆,忽然听到对方说。
“楪茂。”
听到对方叫全名,楪茂触电似得收手,正襟危坐认真询问:“怎么了?”
刚才动作可能有点放肆,不该在脖子上擦那么久的。
五条悟闭着眼睛,白色的睫毛像羽片似得,不怎么舒服地微颤。
“难喝。”
“啊?”
楪茂茫然想:我难喝?
终于,他睁眼了,起初还恬静的脸蛋忽然皱起来,跟吃了芥末的小鬼似得吐舌头颦眉:“橘子味的。”
楪茂恍然:原来是说酒。
“你不喜欢橘子?”楪茂不知道一个酒鬼是否有能力说出逻辑完善的话语。
“橘子很讨厌。”五条悟面露认真,“橘子皮会喷出酸雾。”
那双蓝眼睛睁睁合合,腾起一点水雾,氤氲朦胧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