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探出两指,对准了她的肩膀。
“嘘,先不要动啊——”对方喉间溢出的淡淡低笑,有游刃有余的意味“它在怕我,但又舍不得放开你。”
指尖有转动的气流,安娜觉得,似乎有一股劲风从耳畔吹过,睫毛微动,恍惚听到有什么东西惨叫撕裂的声音。
“结束了。”
收回手,转而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挡住了不小心露出来的蓝色眼眸。
安娜回头看了看,明澈的落地窗外是浓郁的夜色。
但不知怎么的,刚才她似乎在对方虹膜的反光里,看到玻璃上粘着大片的残骸和污迹,一颗猥琐的眼球还倔强地坠在粘液中,挣扎又热切地看着自己。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安娜觉得恶心,像是在电车上遇到痴汉的那种感觉,换做是人她早暴揍对方一顿了。
“诅咒,由一些人的邪念产生,这个算是色胆包天的了,现在一般的小诅咒根本不敢靠近你。”
听着对方的解释,安娜才想起,当初这人是怎么跟自己介绍其职业的。
咒术师都这么不走寻常路的吗?
当初大晚上来给自己投招聘简历,如今大晚上来给自己祓除诅咒?
咒术师都是夜行生物吗?但自家儿子的生活作息倒是正常地很。
“您这个点来,不会是专门来除诅咒的吧?”安娜迟疑问。
“怎么会~”男人笑起来,拎起了手上的巧克力“我刚出差回来,想看看楪的状况,毕竟——”
听到电梯“叮咚”的声响,六眼已经毫无阻隔地看到那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我已经很久没和他见面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娜从那句话里品到了淡淡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