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祖父去世之后,其实有相当多的心理医生或明或暗地观察过他很久,那些亲人极力地试图证明他精神不正常,从而让他终身需要监护人,或者再严重一些,住到精神病院里去。
这样,被委托管理到他成年的遗产就能够被重新分配。
但遗憾的是,所有人都没能找到这个机会。
他的思维逻辑自洽,目光始终清醒,也从来不憎恨不极端不追求刺激,甚至还遵守社会规则。距离“精神疾病”这个词汇还有很远的距离。
他也没有动那笔遗产,而是在成年之后留下了捐赠遗嘱。
不过这些都是不需要在意的细节。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学习如何在群体中做一个不那么显眼的混子,尝试着用大众认知解释我的一切行为,使自己不显得异常。在来这里之前,我的生活不那么好,但也不怎么坏,是合适的舒适圈。但我感到厌倦和越来越陌生,所以答应我老板的雇佣邀请。”
“刚到这边的时候,老实说,心情非常糟糕。”
讨厌的职业,不熟悉的国度乃至于世界,完全不同的社会规则和糟糕的身边环境。
他极力地将自己的处境进行粉饰,按照原来的生活习惯强行生活。
早九晚五,不早到不晚退,用自己所熟知的观念去解释一切遇到的事情,警惕对力量的滥用,明知道会导致不好的结果,也做出抽风的举动。
千方百计地粉饰,试图让自己的生活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朴实。
但后果很糟糕,那次的教训也让他明白自己的那一套已经非常不合适了。
“我对死亡既无畏惧,也无期待,因此专注着生活。所以,能够有陀思先生这样好的邻居,一度让我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