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里的其他亲人从远处奔丧回家,花了大价钱买了花篮,挽联,在灵前恸哭,然后被人安慰地扶起来。

他只是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每一个跟他对视的时候都会受惊地突然停止自己的表情,而后匆匆地离开。

终于,有第一个人对他说:“你真的好冷漠啊,像是没有心一样。”

而后责备接踵而至。

在这件事里,最大的问题,不是他对最重要的亲人逝去的冷漠,而是他发现,自己并不因为他人的意见而有任何动摇。

他没有群体感,也对世界保持陌生,只注重自己的“幸福感”。

他只会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或者是有必要去做的事情。

因此在新的世界里迅速适应,并且因为讨厌第一份工作,就敢于对掌控他一切的系统做出消极反抗。

对于默尔索的“局外人”态度,在很多年后的今天,被解释为一种“躺平”,倒是也有共通之处。

那么如果关押异能者的监狱被这么命名,意思或许会是“崩溃的精神遁入虚无主义,愿主导你思想的并非世界”?

久违地思考起哲学问题的乙方云鹤在下飞机的时候,对负责人说:“我有幸能够见一面阿贝尔·加缪先生吗?”

负责人面具底下的眼睛闪着震惊的目光,但什么也没说:“请不要随意跟默尔索的工作人员搭话,这里的一切都绝对保密,先生。”

他歪了歪头:“那到底是谁告诉我这里单人单间,作息健康,且生活条件好的?”

负责人:“……宣传语,但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