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着那张脸,又回忆起某些过往,思考到两人紧张的邻居关系,最终还是说:“打吧。”

虽然陀思先生是个俄罗斯人吧,但看起十分的弱不禁风,体弱多病,没啥力气的样子。

打他一下应该不会疼。

乙方云鹤狠狠地闭上自己的眼睛,以免自己控制不住地反手。

一只微凉的手摸向了白发青年脖子,扯开披风的绑带,然后解开立领的扣子,不太圆润的指甲磨过细腻温热的皮肤,指腹跟脆弱的脖颈贴在一起,感受着底下血管随紧张的心跳而起伏。

抓捕者和犯人的地位在此刻颠倒,聪明的犯人利用对方的心虚,短暂地将人掌控在自己手中。

明明一个是强大到无视一切的强者,却总比任何人都要能抵抗得住力量的诱惑,不去滥用,此刻也乖顺如诚心认错一般,配合地仰起脖子任由他动作。

费奥多尔用手指描绘这段优美得如同顶尖艺术品的脖颈,摸着底下血脉的走向,对方越是紧张地绷紧,他越是缓慢而细致。

乙方云鹤恍惚中想起庖丁解牛的典故。

他觉得对方也是在了解和记住他的身体构造,之后再一丝一丝地,富有技巧地解开。

他本能地觉得危险,但又碍于自己的承诺而不敢动弹——真不晓得这人要怎么打他,准备掐他脖子?

想起上次对方在他脸侧和脖子的交界处留下的指印,他警醒地发现对方的手劲儿不小。

真掐脖子等会儿会不会遮不住啊?

他忧心忡忡地想着。

而另外一个人此刻终于停下了自己折磨人心理的手,撩开已经开始有湿意的头发,将手按在后颈上,推着人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