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那种可能,他在这个团队之中最大的竞争对手,默契无间而心怀不轨的搭档,从背后杀死了他。
阿麦拉倒下去的时候,露出了凶手孤注一掷的脸。直到地上的家伙彻底不能动了,对方还是一副呆滞的表情。
仿佛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杀了这个男人;又或者他无法去回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突然爆出……那样强烈的杀心?
是,他承认自己嫉妒所谓搭档的个性,畏惧他强大的力量,甚至于……憎恶他对自己无休止的驱使和嘲弄。
那份杀意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存在于他的内心深处。但他骨子里是个怯懦的人,既没有勇气反驳对方,更舍不得只要听令与配合,就能获得过去无法想像的金钱。
“你……你,做了什么?”
和阿麦拉比起来,这个男人瘦弱如一把枯柴。他惊异地看着面前的女孩,目光中透出怀疑与恐惧。
然而女孩没有回答,甚至从瘦子的角度,她就像是……其实并没有“看”着他一样。
她在看谁?
女孩的手再次抬起,那双水银一样的眼睛,倒映出新的目标。眼前的瘦子察觉到某种异样,他惊惶地退了半步,又试图再次抽出长刀。
然后,他看到面前的女孩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没有情感、只像是某种“动作”的微笑。
瘦弱的男人突然浑身僵直,下一秒听到从身后传来的骚动。他猛地回头,隔着短短十米的距离,对上了自家老大凝固的表情。
“Fr……frog,”法尔多尼站在人群之中,有些困难地念出一个名字。他的视线下落,看到从自己的心脏位置,直直穿出的舌头,“你……”
“原谅我,老大。”那个长着蟾蜍头的男人在身后说,即使舌头依然扎在别人的身体里,却并不妨碍他发出声音,“我必须为费多拉小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