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住也没关系,”赤井秀一忍俊不禁,“我可以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写了一串数字的纸条递过去,笑得纯良无害:“作为交换,也请学弟把你的号码告诉我。”

琴酒接过纸条展开——一串熟悉的数字,既来自赤井秀一,也来自诸星大。

这个人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用一些小细节提醒琴酒,他们有一段不可忘却的过去。

虽然那段过去里没有多少令人高兴的事,甚至在一起时天气也是阴大过晴,见到最多的不是伦敦的大雾就是北海道的雪,潮湿寒冷,以至于回忆的画面也总是像老电影一样灰蒙蒙的。

他却觉得那弥足珍贵。

琴酒曾经是疯子,在相同的时间段里,赤井秀一疯得也不比他轻。

“学长是早有准备?”琴酒的声线低下来,比起刻意调整过的伪音,这句话用的语气语调才更接近他的本音。

赤井秀一心头一跳,下意识停住脚步,认真地笑着回答:“当然。”

琴酒眉梢一挑,明知故问:“为什么?”

赤井秀一双手揣进兜里,听到这话,条件反射地想要摸出香烟或者巧克力棒,却发现这两样东西他都没带。

转过头去,琴酒仍然在看着他,等他回答。

赤井秀一思索片刻,选择了自己的语言系统里最老套的一种回答:“学弟相信一见钟情吗?”

这个回答着实老套,但无论听几次,他似乎都说得无比真诚。

于是琴酒也稍微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指指他的脸,用“琴酒”的口吻说:“如果学长愿意扒下脸上这层假皮,或许我会相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