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倒数结束,琴酒作势要提刀,江屠苏看他神色认真,担心他这一刀真的会落下来,也顾不上控制音量了,大声喊道:“等等!我说……我说。不过……能不能换个地方?”

附近人多如潮,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江屠苏也害怕有心人藏在其间盯着自己,所以哆哆嗦嗦地提出换地方再说。

琴酒收刀入袖,勾着他的脖子走向旁边的小巷。

巷子深而曲折,多是别人家的围墙,有果树枝桠从墙头伸出来,枝上衔着深秋的冷霜寒露。

琴酒在一处拐角的空地站定,将江屠苏推开,平静地看着他。

“我、我昨晚照你说的把东西拿给那个人,等他离开了我再跟上去,看他要去哪里。他确实是走到了新旅店那边,但我跟得太紧,不小心被他发现了。”

江屠苏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脖子,嗫喏着说出昨夜与琴酒分开后发生的事。

“他将我揪出来,问出了你的事,所以让我引你过去。至于原因,他没有说。”

果然是故意的。

琴酒早已猜到答案,因此并不惊讶:“你见到他长什么样了吗?”

“我说过了,他蒙着面,还穿了很宽大的衣服,看不清脸和身形。”江屠苏摇摇头,与昨天的说辞一致,但很快他又想到一个被忽略的细节,连忙补充道:“对了,他的声音有点熟悉,我好像是听过的,在哪儿来着……”

“你先形容一下他的声音。”琴酒追问。

“哦,好。”江屠苏边回忆边描述:“他的声音低沉、成熟,听上去像中年人,遣词用句文质彬彬,肯定是文化人……啊!我想起来了,他的声音很像苏家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