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的叫声凄厉而曲折,带着求救、求饶、痛苦、委屈、迷茫等等复杂的情绪,其音之清,其情之浓,惹得天上的月亮都不忍再看,主动挪到云层边把云扒拉过来挡住了自己。

吊绳似乎也不堪重负地断裂,白马重重摔进地里,差点摔个四分五裂,双眼中写着迷茫与震撼,好像在这一刻看尽世间冷暖。

琴酒长吐一口气,把在兔子那受的气通通发泄了出来。

他把石棍扛在肩上,右腿踩着白马的马肚子,长眉微挑,星云般涣散而锋利的眼漫出泠泠光辉,是真正清冷的月色,也是凝练到极致的杀意。

白马迎上他的目光,冷不丁一哆嗦。

它是来自地狱的马,但这个男人,或许本身就是地狱。

“怎么样?”白马看到琴酒凑近,左手拿着石棍拄在身侧,一条镶着翡翠的黑色十字架项链从衣领内掉出,在它面前晃悠,“你快乐了吗?”

白马试图咽一口口水,却发现自己嘴歪头裂身体错位,只得赶紧修复了声带,诚恳而热情地说:“以□□义发誓,我快乐了。”

……

大门后,月亮躲进云层里,四周一片暗沉沉的阴影,正方便藏身。

恶鬼、骷髅和堕天使狗狗祟祟地凑到一起,对视一眼后掏出小手绢,互相给对方擦了擦汗。

它们身前放着一个玉制的盘子,边沿写着琴酒的名字和游乐园的三个项目,中间则放了一把钥匙。

“这局还开吗?”恶鬼双掌合十,语气舒缓,神色慈和,眉宇间有大慈悲,“我觉得我打不过他——不,打打杀杀本就是极不妥当的行为,及时止损,现在还来得及。”

堕天使抖抖翅膀,面无表情地竖起一根手指,戳了戳恶鬼的肩膀。

这意思就是赞同。

“不行,多多少少得来一局,不然咱们多没面子。何况他不一定打得过那个土味D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