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我身上湿漉漉的,但我还是没有哭。
我跟他这么久了,就没有找到这只鬼身上有哪些闪光点,又怂又屑。唯一的闪光点就是那张脸。
他被日呼打成颗粒状的时候,我作为医生将他从他的藏身之处搬了出来。因为他那时候重伤,我做了点非常过火的研究,他被我治好的时候一言不发的关了我禁闭。
几百年吧。
我出来的时候十二鬼月都换上了一堆我不认识的人,让我像极了一个刚刚被转化脸生极了的鬼。
“真可怜啊。”
我出来的时候上弦二童磨就在我身边假哭,他抱着一个女孩子,眼泪从他七彩玛丽苏的眼睛里流出来:“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真可怜啊。没关系,神明会让你去往极乐的。”
我觉得这人有病。
在一堆血色里,他抱着受害人之一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吃的。我等了他好半天,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才像刚发现我一样,带着一身新鲜的血气靠近了我。
我做为新生的鬼又被带到了无惨身边,童磨说我是无惨指名要的医生。
“医生想要去极乐吗?”
这就是我特别不想跟这位上弦二待在一起的原因了。他有神爱世人的假象,为他人的悲苦而哭泣,但那是假的,人类的悲苦只是他的乐子,他的信徒是他的食粮。
我并不想成为他新的乐子,去做他无聊时的消遣。
说到底他连什么是乐子可能都不明白。
他只是常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去看他不理解的情感,然后哭出两滴眼泪说“真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