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快让教授出来——T002—1首次出现了攻击意图!】
……
俩个特级一同失踪了。
这事儿对于咒术界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也许有一部分人因此暗暗狂喜,但是还有更多人是茫然失措的——在不曾失去最强的时候咒术师们也许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对方真得消失之时,那种巨大的冲击感真不亚于“天塌”的感觉。
变天了。
高层有人率先向东京咒高发难,以行刑人失踪为由要求他们交出虎杖悠仁。夏油杰暂且也顾不得他那些别扭心思了,想了个法子把夜蛾正道引了过来。
被诈尸的叛逃学生惊到心脏病差点发作的可怜老班主任:……五条悟!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并没有高兴到哪去——原计划利用狱门疆封印六眼,本就是为了防止六眼死去随后诞生出更强的六眼——结果现在最强和那个家伙一起被流放,完全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这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再加上夏油杰的壳子已经被最强的最后一击毁得也拼不起来,羂索的原定计划终究还是被毁得七七八八。
而被众人念叨的某最强此时正面无表情地与西伯利亚原始森林里一只饿疯了的棕熊大眼瞪小眼。
“你先等等。”
一只手将棕熊狰狞大张的嘴一把撑住,任由那头毛茸茸的野兽拼命甩头,用厚实的熊掌毫无章法地拍打,却怎么也甩不掉那只白皙修长的人类手掌。五条悟用另一只手摸着下巴垂眼沉思接下来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找到疑似失散的年轻恋人,一副十足冷静的模样——但是此处假如有其他人在场的话,绝对就会被对方眼中那满溢的癫狂吓得瘫软在地,就像只胆囊破裂的兔子。
于那片海的摇晃中,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似是被什么极为恐怖的、藏匿于更深的海中的存在瞥了一眼——仅仅只是一眼,常年习惯于六眼的精神污染的最强都直接陷入了不可抗拒的临时疯狂,他于无比暴虐血腥的冲动中下意识死死抱紧了怀中的人,却又在即将彻底掏出对方的心脏时猛地松了手。
想到这里时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又攥紧了一瞬,这只倒霉的棕熊被白发男人掐得哀嚎出声,完全想不明白这只看起来很好下嘴的秃毛白猴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啊呀,差点忘了你了,抱歉抱歉。”这人总算松了手,任由那可怜的畜生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被白雪覆盖的灌木丛里——季节的错乱令五条悟断定自己确实是来到了异世界。
此时正是冰雪初融的初春,而这个寒冷荒芜的国度里连春天都是冷冰冰的,泛着铁器似的锈味。
【他只是不想让更多人看到自己……】
苏醒的第一瞬间老人便气喘吁吁着为异常物说话,哪怕他自己刚被变得焦躁异常的T002—1赶了出来,并因对方那粗暴的举动摔倒在地撞到了头:【因为直视T002很危险,但是他现在无法思考,只能凭最为简单粗暴的直觉做事……】
【……】
其余的人们因这听起来显得格外虚弱无力的辩护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老人疯了,研究员们想,要不就是老糊涂了——T002—1现在的这副模样几乎能激起人类所有的原始恐惧感,究竟要什么样的人才会将一切关于人类的真善美往对方身上套?
情况开始变得越发恶化,原先T002—1仅仅只是静悄悄地蹲在墙角不吱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肉眼可见地变得越发烦躁。它如同一条试图寻找到堤坝裂缝的凶狠河流似的,不断沿着边缘流淌游走着,开始攻击房间里的摄像头,逼得研究院只好把对方房间里所有摄像头都换成了隐蔽式。
唯有一点令它看起来似是还存在些许神志——它不曾伤人,不论是“志愿者”还是不死心数次试图探望对方的老人,无一例外,全部都被坏脾气的房主粗暴地赶了出来。
这种僵持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某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我要见谢切诺夫教授。】
于一众全副武装的士兵包围下,高挑的白发男人懒洋洋地双手插着兜,精准看向了那台跟踪拍摄他的无人机,那双漂亮得如同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雪山湖泊似的蓝眼睛却是看得屏幕另一面的所有人心头一紧。
眼见摄像头的另一边似是无反应,他挑了挑眉,随意地打了个响指——于众人惊恐的注视下,士兵们的枪.支全部扭曲成了麻花状,就像是面条似得软了下来。
【快点啦,我也是异常物,让我见谢切诺夫教授。】
原本偷偷学会俄语是想给自家小孩一个惊喜,谁知却在这种地方派上了用场——好不容易找过来的五条悟不满地啧了一声,心中寻思着要不干脆直接将那两架对准他的炮弹也扭曲成废铁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