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给他踩得一口气没上来顿时翻了白眼,还是最强担心没问出来话就把人搞死了,稍微松了点劲。

“你怎么进来的?”老者又惊又怒,色厉内荏地怒喝道:“五条悟你疯了?!这是对咒术会的挑衅!这是——啊啊啊啊!!!”

“当然是走进来的呀。”这人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却是在猛得惨烈起来的哀嚎声中将对方的一根手指用咒力拧成了麻花状:“至于我疯了没有……”

“你不知道么?”他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浑身爆发开来的杀意却是骇得另一人几乎尿了裤子:“我已经疯了很久了哦?”

“果然还是简单粗暴适合我。”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带着一种令另一人无比绝望的、罕见的耐心蹲了下来:“来吧,老实一点,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

“……可以告诉我,一场拍卖会为什么会要求咒术师前去保护么?”

以利亚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身上辅助监督帮他选的西装。异常物很少穿得这样正式,但是因为是性质私密暧昧的拍卖会,一但开始连保镖和侍者都不能进入,他唯有伪装成被邀请的名流模样。

上层权贵们私下聚集的场合,自是不能他穿那套简单的黑校服过去的,装也得装的像一点。钉崎野蔷薇得知这事时强烈表示她可以帮忙当他的女伴——其实就是想借机穿漂亮礼服去玩——但是被以利亚以她还有其他任务为由态度柔和但坚决地拒绝了。

美少女气呼呼地跟着伏黑惠和虎杖悠仁调查无聊的开门杀人案去了。

“因为这一次拍卖会上疑似有一级咒物流出,为了避免有咒灵因此孵化或前来抢夺——按理来说最多请上几位一级咒术师便已足够,但是主办方坚持客人们都是些位高权重的政客和商界学界人士,事关重大……”

辅助监督低下头,颇为愧疚地看了一眼对方还绑着绷带的手臂:“而五条先生前几天刚好去国外出差未归,而且那位恐怕也不愿意,呃,您懂的——所以只能请您出手了。”

年轻人这些天兢兢业业地吊着胳膊到处跑,不曾落下任何本职工作,谁看了不得痛骂一句咒术界压迫劳动力。结果昨天刚拆了夹板,现在又多了件本不该是宝贵的特级该管的破事,那些权贵完全就是把人当充面子的工具使……

换成某个最强估计直接把手机砸那些权贵脸上去了,但是以利亚不愿为难看起来像是要哭出来的打工人,他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

拍卖会正式开始前是客人们的晚宴。夜色渐深,灯火愈发得辉煌。觥筹交错间,鞋跟敲击大理石地板的声响清脆无比,衣着考究华美的男男女女们于装修豪华的厅堂内低声谈笑,时不时有女人的娇笑与男人的奉承声响起,欲.望与锋芒交织成一只奢靡的舞。

以利亚并不适应这种场合——研究院可不会让宝贵的T002—1去接触那些糜烂腐朽的权贵间的花招。年轻人掩饰性地端着酒杯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安静而谨慎地仔细观察着四周,殊不知自己也成为了一些人眼中的风景。

不算昂贵但足够贴身的西装衬得年轻男人格外腰细腿长,难得梳上去的发丝使他彻底暴露出那涌动着神秘忧郁辉光的动人眉眼。如果有人与他搭话,年轻人便用那种温驯中带有几分兽类似的戒备的神情望着旁人,随口低声应付几句,一副被人带来这里却又不负责任丢下不管的可怜像。

小可怜儿。

这里来来往往的富豪们哪个不是眼光老辣,一眼便看出了年轻人的局促——也不知是谁人饲养的小宠物,明明看起来是被精心养出来的天真模样,偏偏又将人在这种老练猎手出没猎艳的场合里丢下不管……不过他们也都理解,甚至是乐见其成的——毕竟这样的孩子最适合先将他慢慢逼到崩溃,再顺理成章地仔细享用。

以利亚浑然不知某些人的龌蹉心思居然用到他身上来了——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在意——他的全部心神暂时都放在了感知体内T002的状态上。

T002目前为止都很平静,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模样,这么看来就算有诅咒也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喽啰。以利亚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道看来今晚完全可以当做一次特殊的放松……呃,虽然这不是他喜欢的放松方式,他宁愿一边发呆一边看老师处理工作。

毕竟还是五条家的家主,再怎么甩手掌柜,再怎样不乐意,那人每周还是得嘟嘟囔囔着处理一些积攒下来的、族人无法定夺的重要问题。每当对方写东西写到无比烦躁的时候就会扔了平板勾着以利亚一顿揉搓,等吸人吸够了再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重归文件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