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嚣张欸,居然挑衅人家。”最强懒洋洋地一挑眉,正准备上前救人时却被人抢了先。
“……七海?”五条悟有些诧异地盯着从阴影里缓缓走出的学弟:“哇,你终于也开始自愿加班了么?”
“请不要说些不可能发生的事,五条先生。”七海建人把被救下的、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普通员工放在了地上,闻言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里曾是我上班的公司,因为顺路回家时发现有些不对就过来看看。”
没想到已经被最强接手了。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对方身边的以利亚……这是,撞上了教学现场?
“叫我学长啦,七海真是好冷淡哦。”五条悟不满地嘀咕了一声,顺便伸手揉了揉以利亚的头发:“这位是为人很靠谱的七海君,如果老师不在的话,遇到不懂的事情以利亚可以尽情麻烦他哦!”
已经被迫帮着对方带了一个学生的七海建人:“虽然我不介意帮忙,但是被你这么说还真是令人不爽。”
虎杖君确实很不错,但是学长什么的都是狗屎!
以利亚只想叹气:“……晚上好,七海前辈,又见面了。”
“什么嘛,你们俩已经见过面了?”五条悟眯起眼睛打量着俩人,明明是自己主动互相介绍俩人认识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突然又有点不爽了。
“七海前辈前些天去高专的时候刚好遇上了,大概聊过几句。”
以利亚暂时还没发现对方那点无理取闹的小心思,因而将这个话题直接一带而过。他略带歉意地问道:“前辈有认识的前同事现在也在这栋大楼里么?”
如果有熟悉的同事被咒灵杀死的话,估计对方会很不好受吧。
“我不确定。”七海建人抬起头来注视了一会儿这栋熟悉而压抑的办公大楼。
他的视力挺好的,戴眼镜只是为了防止与咒灵对视,一会儿功夫就发现了自己曾经直属的那个混蛋boss的脸,此时正惊恐而扭曲的出现在了窗玻璃的倒影上。
对方砸了几下玻璃,竟似是准备打碎窗户从高楼跳下去,但是很快又被不知名的东西拖走了,只在玻璃上留下了数条血痕。
“……现在我看到了。”七海建人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手表:“五条先生是准备用这个咒灵教学生?”
既然这样的话他就不插手了,反正有五条悟在这里,不可能有咒灵会伤到人。
“不是教学生,是补魔。”五条悟纠正道,顶着七海建人满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他轻推了下以利亚的肩膀:“自己去可以么?还是要老师陪你?”
七海建人忍不住侧目:这人什么时候对学生这么温情脉脉了,他难道不是直接一脚把人踹进去,如果学生受伤还要疯狂嘲笑一通的类型么?
看透一切的伊地知洁高一脸麻木地布下了帐。
“我没问题的,老师别担心。”以利亚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里轻轻握了下对方的手,另一个人似是极不想放手,但终究只是重重捏了下他的指尖。
直到学生的身影都在视野中消失了,这人还是神情严肃地盯着入口处,一副放心不下的模样。七海建人颇有些无语地打量着突然吃错了药似的最强:“他也是特级吧,至于么?”
紧张得和守着财宝的巨龙似的,翅膀都要炸起来了。
“七海你不懂啦,”五条悟的语气淡漠而冷静,偏偏自有一种隐而不发的可怖癫狂:“这是PTSD哦。”
以利亚每一次出事都是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最后一次甚至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但凡再多来这么几次,自己早晚要彻底疯掉,把人永远锁在身边才能安心——当然如果他真的这样做的话,对方绝对会被他毁掉的。
那个会用湿润柔软的眼神看着他,其间满是令人上瘾的爱恋与信赖的孩子,那个会忍着偌大的羞涩与恐惧,一步步主动朝着自己走来的年轻人……最终只会变成一具被人精心饲养的空壳,那团温柔坚定的灵魂将于他所赐予的绝望中颤抖着熄灭,如同一只彻底被折断翅膀、扭去头颅的鸟,只能在他指间静静淌着腥甜的血。
不,还不是时候,至少不会是自己还没疯彻底的现在……白发男人轻叹了口气,冷酷地命令自己压下了那些暴虐无比的冲动。一旁的七海建人只是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发冷,但是等他警惕地看过来时,对方已经恢复成了平时那副轻佻懒散的模样。
真不妙啊,明明是自己先主动招惹的,明明是自己掌握着所有的主动权的,结果现在却陷得越来越深了……五条悟想起方才那个来自另一人带着安抚意味的吻,那个差点让他当场把人带走关起来再往死里操的吻,呼吸都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