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明明那个突然掐人脖子,现在又朝着这边露出捉摸不透微笑的神经病只有一个人。偏偏她觉得自己这群人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羊群,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有后门么?”那个外国帅哥没有搭茬,只是用沙哑怪异的声音问她。对方那截曾经吸引到她的苍白脖颈上是一大片骇人的青紫掐痕,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店员下意识顺着对方冷静的语气回答道:“……有,就在后厨那边。”
“麻烦你带着所有人从那里离开,快一点,我帮你们拖住他。”
“可是你——”怎么办?
“走!”对方抛下一句命令就已经冲过去与那人缠斗在一起。店员咬了咬牙,示意那些惊魂未定的、没想到过来喝杯咖啡都能撞到寻仇现场的客人们跟着自己离开。
年轻咒术师的战斗风格轻盈飘忽,大概是走的刺客路线,奈何在这种狭小的地方施展不开,三五个回合后就被迫陷入了对方最不擅长的近身格斗。
再一次一脚踹到柔软的肚子上,把人重重击飞出去,一路砸翻了数张桌椅。羂索冷眼看着年轻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右手和半截小腿都已经扭曲成怪异狰狞的形状。对方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开始变得涣散了,只是蜷缩着咳嗽了几声就从唇边淌出了一大片鲜血。
身着五条袈裟的和尚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盛夏明亮到刺眼的阳光洒在那张慈悲的面孔上,而这悲悯为怀的佛像却是在准备给人最后一击。
是因为顾及着有普通人在场,所以一直不去像真人所描述的那样,大范围使用他的小手段么?
羂索伸手掐住了那截毫无反抗能力的脆弱脖颈,漫不经心地想:果然他最喜欢这些坚持正论的年轻天才了,天真,愚蠢,但又十分容易对付——虽然对方那些手段对他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速度够快,赶在那些东西吸收咒力之前就用体术击杀对方,这人就再也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倒是他显得有些小题大做。
……大概也只有那些无法拥有身体的卑贱咒灵才会因此陷入困境。羂索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狰狞又得意的表情,因为他已经感知到特级咒灵们到来的气息了。
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回荡在已经空无一人的咖啡店,唯有音响里甜美的女声还在炫耀着歌曲最后那最为华美的花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