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别闹了。”一个陌生的低沉嗓音将以利亚从这羞耻得恨不得钻地逃跑的境遇中解救了出来,他感激地望向了那个带着小墨镜,缓步向他们走来的中年男人,而对方则是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管那边嚷嚷着什么这是在提前和心爱的学生培养感情的三岁儿童,沉声问道:“以利亚*米哈伊洛维奇*斯米尔诺夫?”

“是。”以利亚有些紧张,校长先生看起来很凶,就像是什么混黑.道的帮派老大。

“呜哇校长你居然一次就把以利亚的名字全念对了!说实话吧,你自己躲在房间里偷偷念了几遍?”不甘寂寞的五条悟再次从旁边窜了出来,夜蛾正道额头青筋鼓起,要不是还当着新生的面,他简直恨不得直接给旁边的大龄问题儿童脑门一拳:“给我好好记住学生的名字啊!这明明是最基本的事了吧?!”

不再去管旁边气的他肝疼的五条悟,夜蛾正道神情肃穆地盯着对面有些局促的年轻人,并且体贴地换成了英语:「你的情况悟已经和我说过,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了。」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以利亚。

「你来这里,是来干什么的?」

……

“校长校长,我找到了个超——有趣的好苗子!帮帮忙啦!”大半夜的,五条悟猫似的摸进了校长办公室,亢奋的将准备睡下的夜蛾正道摇了起来。

“……这就是你凌晨一点半把我喊起来的理由?”照例狠狠给了问题儿童一拳后,夜蛾正道黑着脸翻看着对方带回来的文件,在翻完了那份薄薄的简历后,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新生的档案怎么就这么点?还是受肉?要想把人招进来可不好办。”

“没错,除了这半个月之外,没有任何以前的痕迹,很神奇对吧?就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真相了的五条悟兴致勃勃地挑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亚麻发色的年轻人神情拘谨地盯着镜头看,这正是一周前对方给他打了电话后发给他的唯一一张证件照。

「五条先生。」那个孩子卡着三天的期限,通过伊地知给他打了个电话。哪怕心知对方的最优选择只有这一条路,五条悟还是忍不住微松了口气。

「伊地知先生有和我解释过咒灵和咒术界,包括什么是受肉。」电话里对方迟疑而不安地问道:「但是我的个人情况……大概有些特殊,电话里不太方便,能麻烦您过来一趟么?」

“这么说吧,这孩子完完全全就是咒灵克星,哪怕是我看到都得大吃一惊的那种,更别提那些老橘子了。”五条悟撑着下巴,一边卖关子,一边冲他的老校长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我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们那张橘子皮脸上难看的表情了~”

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的以利亚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来面试的?」

他简历还在怀里塞着呢。

「这么说吧,你为什么要来高专学习祓除诅咒的方法,你为什么决定要当一个咒术师?」夜蛾正道神情越发的严肃,看起来愈发吓人了。

「我来这里,是为了接受贵校的收容。」以利亚完全不假思索,对答如流,就像是曾经演练过无数遍一样。但夜蛾正道确信唯二与他接触过的俩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给他透题的。

「伊地知先生说像我这种情况,一但失控便很有可能引起巨大的人员伤亡,本来我是该被判处死刑的,现在能在高专接受观察与关押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状况了。」

以利亚用那双温柔的琥珀色眼睛认真而感激地盯着夜蛾正道:「至于成为咒术师,一是可以挣钱还上五条先生帮我垫付在医院的医疗费,二是可以在我还未彻底失控前,补偿我还未犯下的恶果,替将来的我赎罪。」

「失控的异、受肉终将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我很感激贵校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愿意花费时间与精力收容我。」

年轻人的态度热烈而真诚,夜蛾正道甚至没有从中看出一点怨气与不满来,他不禁慢慢皱起了眉头:这个孩子,他是真的愿意被一个对他来说无比陌生的世界,莫名其妙的,强硬的,直接像对待罪大恶极的犯人一样剥夺自由……他甚至还会对这种“宽大处理”发自内心地感激涕零。

“啊,差点忘了说了。”五条悟本来都快要离开办公室了,他突然又倒退了回来:“以利亚同学的心理状态大概有点小问题,校长你面试他的时候可不要太激动。”

“我是不会放水的,”夜蛾正道正色看他:“我是不会让一个没有觉悟的孩子踏入咒术师的世界的。”

“哎呀他不是这种类型啦,”五条悟摆了摆手:“不如说,是太有觉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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